此时还有许多城寨里的人在排队用着水,一个刚刚lún到的年轻人又刷牙又洗头,甚至同时洗起了澡,不过当他洗到一半的时候,水龙头下的水流却渐渐减小,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包租婆,包租婆!”那个带着半头泡沫,光着上身的年轻人向着城寨高处的一间房子高声叫道。
啪嗒一声,本来紧闭着的窗户突然打开,露出一个穿着白sè睡衣,头上卷着一圈卷发bàng,口中斜叼着一根香烟的肥胖中年妇女,正是这个城寨的包租婆了。
“为什么突然之间没水了呢?”泡沫男张手质问。
啪嗒一声,窗户再次紧闭,然后蹬蹬蹬的下楼声中,包租婆来到了排队用水的人面前。
“水费不用花钱啊?你们这些混蛋!”包租婆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这个月房租也不交,还那么多废话!”
“可是我头洗到一半,你把水闸关了!”泡沫男名叫酱爆,他一副绝不会向恶势力屈服的样子说道。
“我不光现在关,从明天开始逢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间歇性供水,怎——样!”包租婆将最后的怎样两字咬得特别重:“斜眉歪眼,一个个鬼哭狼嚎什么?找死啊!”
包租婆一路骂过去,连那些个小吃店的阿鬼,洋服店老板,苦力qiáng等人都遭了秧。
之后,包租婆逮住了脸上犹自带着口红印,正在女澡堂外探头探脑的包租公,拧着耳朵拉回家。关门之后就是一顿bào打,最后更是整个人被从窗户扔了出来。
包租公无力的身影一路撞到阳台、遮阳棚之后,终于落在地上不动弹了,一个花盆砸下,正落在包租公头上,血液慢慢流成一滩。
在酱爆确认了包租公还活着之后,租户们就纷纷走开了,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这样的桥段,他们已经是见多了,谁都知道,包租公每隔几天就会被包租婆bào打一顿。
这就是城市里的一个贫困社区,猪笼城寨的日常了。
……
临近中午,猪笼城寨的大人们在忙着生活和工作,而小孩子们毕竟还是舒服多了,一群半大的小子正在城寨之外的空地上踢着球。
此时,城寨外却突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在踩坏了小孩子的皮球,惹得孩子们一阵大哭之后,才施施然往城寨走去。
这是两个戴着帽子的年轻人,在城寨入口的“猪笼城寨”招牌下方站了一会之后,好像终于选定了目标,慢慢走了进去。
那是一家开在城寨角落里的小小理发店,此时酱爆正在里面吃着午饭,原来他是这个理发店的老板。
“哪位剪头?”酱爆看到有生意上门,赶紧放下饭碗,招呼道。
“我大哥。”两个年轻人中瘦的那个,正是电影中的主角阿星了,他指着身边那个大胖子说道,目光忍不住奇怪的看了一眼酱爆也不知道是否故意穿得极低的裤子,还有那露出小半边的pì股,而后又赶紧移开了视线,他阿星可没有那样的爱好。
咔咔嚓嚓的剪发声响起,不一会就又停了下来。
“剪完!谢谢,五毛钱。”酱爆收拾着工具。
“哇!”阿星刚刚有些走神,观察着地形,想着待会如何行事,此时看到同伴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发型,不禁惊叹。
“很漂亮吧?”酱爆得意的展示,他的剪发技术确实不错,称得上又快又好,可惜他没有碰到欣赏他技术的人,反而是碰到了两个存心找茬的人。
“干嘛剪那么漂亮?”阿星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问道,让酱爆愣在当场。
“谁叫你剪那么漂亮的?找茬啊?”阿星提高了音tiáo,而刚刚一直静坐不动的胖子听到暗号,登时将外套挣脱,露出一身的肥膘,但是比那肥膘更加显眼的,却是他xiōng口上画着的那两把巨大的交叉斧头。
稍微有些见识的,就会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