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讽刺来，“她当时已经是大乘期的修士，拥有千年万年的寿元，偏偏只风光了一百年就死去，其中又有多少人参与她的死亡，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只风光了一百年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她继续活下去，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变得风声鹤唳，天道不会允许，那些宗门同样也不会允许。”

“你不喜欢她？”孟雪涯问道。

“不是不喜欢，我是讨厌。”诸葛昼坚定道，“她活得太肆意了，根本不顾忌别人的想法，她不怕死，把每一天都过的和最后一天没有区别，在我看来，她差不多已经疯了。可是她偏偏引得无数人为她发疯，哪怕在她死后多年，依旧闹出这么多事情来。如果这要算因果，她的因果线怕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够。”

“也许她有苦衷？”孟雪涯虽然不能像多宝神女一样活得疯狂，但心中却也羡慕她这样的本事。

“人生在世，谁没有苦衷？”诸葛昼缓缓摇头，“因为她，我的家族几乎折损大半，我的师父为此常年不出，还有无数无数的人，都陷入了心魔当中。如果说修真界要爆发一场大战的话，多宝神女便是一个导火索。”

诸葛昼回过头，看着孟雪涯笑道，“我们不说她了。俗世镜已经差不多到了最后关头，我们一起去收服它吧。”

“好。”

诸葛昼拉着孟雪涯的手不断往前走，龙凤童子则是重新回到了龙风双环之中。刚才释放出来的力量已经大大超出它们的界限，必须要好好休息一阵才行。

孟雪涯被诸葛昼牵着，前面的场景不断变换。

有时候是丛林茂密的山间小路，有时候是坑坑洼洼的田间泥路，有时候则是风风光光宽阔敞亮的官道；周围的场景也不断变化，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老人，他们的喜怒哀乐，仿佛都被定格，一一展现在了孟雪涯的面前。

这是在修真界怎么也看不到的场景。

“听说俗世镜原本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但是它经历了战乱、经历了家族兴亡，后来又被当成了某种祭品享受香火供奉，渐渐的也就有了灵气。镜子能够照射出世间上的一切东西，它给我们呈现出来的，也是它曾经看见过的东西。”

“凡间，有这么多的痛苦么？”孟雪涯忍不住问道。

“若非如此，人们又怎么会苦苦求仙？为的不就是脱离这红尘俗世，不用再受这些痛苦么？”诸葛昼缓缓笑道，“俗世镜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或者防御的能力，但光是它能锻炼人心性这一点，就已经比什么纯阳法宝都要来得好。在我看来，这已经能够称之为仙了。”

只是诸葛昼的认定和修真界的认定是不一样的。

诸葛昼觉得能够反映世间衰亡的东西，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道，能够承载道的法器，说是仙器绝不为过。可是修真界确实觉得，这么一面镜子，除了拿来锻炼弟子辅助修行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只要一道足够厉害的攻击，就能将这面镜子化为齑粉，说是法宝都只能说勉qiáng，若不是被多宝神女收藏，别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

孟雪涯似懂非懂，却还是跟着诸葛昼一起走。

“到了。”诸葛昼停了下来。

“这里？”孟雪涯好奇的看着诸葛昼，“这里就是龙腾山啊。”

“俗世镜是不会有太多自己的心思的，它只会根据它主人的命令行动。”诸葛昼慢慢蹲下来，“当初它的主人是将它埋在这个地方的，所以它也不会跑，一直藏身在这个地方等到别人将它重新挖出来。”

“俗世镜，是没有灵智的么？”孟雪涯不太懂，龙风双环都能化为人形，只是平日里不曾幻化出来而已，为何同为多宝神女的收藏，俗世镜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