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阿雪。昨天就和你说了,夜晚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走小路,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你爹爹交待?”妇人的眼睛瞬间红肿,看上去倒是多了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不行,我要去找大夫给你看看。”说完,妇人就来拉孟雪涯的手,孟雪涯这一次没能躲开,被拉了个结实。
奇怪。
孟雪涯摇摇脑袋,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是什么呢?
这个自称是她娘的人拉着孟雪涯一路前进,穿过街道上的重重人群,终于领着孟雪涯到了一个小药铺的前面。
“大夫,大夫,您快来给我女儿看看,我女儿怕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吓着了,都不认识我了。”妇人虽然带着哭腔,但是口齿十分伶俐清楚。孟雪涯按照妇人的指示伸出手,被那大夫说了一通之后,开了一点药回去。那妇人约莫是囊中羞涩,一个布包缠了又缠,才露出里面的一根小银簪子来,抵了药费。
“太好了,大夫说你没有什么事,喝一副药再睡一觉也就好了。”妇人破泣为笑,拉着孟雪涯的手更加紧了,生怕又有什么人会撞到自己的女儿。孟雪涯低头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总觉得对方的手格外的温暖。母爱这种东西,她似乎从来没有机会可以体验……
等等,没有机会,是什么意思?
孟雪涯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不是这里的人,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阿雪,阿雪,别怕,等娘回去给煎药吃了,你就不会再头疼了。”妇人怜爱的摸着孟雪涯的头,小声的安慰着她。
“没事,我不疼。”孟雪涯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妇人一路牵着孟雪涯回到一个小小的宅子里,那宅子几乎都是用泥土垒的,不见多少青砖,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看起来颇为孤僻。
“当家的,当家的,你在么?”妇人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你们怎么才回来?”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瞧你们这一身的汗。”
“阿雪之前有些魇着了,所以我带她去看了大夫。”妇人微微笑了笑,“不过大夫说了没有什么大事,吃点药就好了。”
“大夫,你身上没带钱吧。”那大汉一听就发现了不对,“你该不会拿你那根簪子……那簪子你从来不离身,是不是卖了?我去拿回来。”说着,大汉就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罐子,想要往地上砸。
“别别。”妇人连忙上去阻止,“那簪子你送给我之后,我也没有带过几回,白白浪费了。我原本想要留给阿雪来着,为她买药也算是为她花了,值得的。”
“可是……,算了,过年我再给你买个金手镯,再涂上一层铜,这样大家就不会说了。”大汉笑了笑,觉得自己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有钱还不如攒着给阿雪买点嫁妆。”妇人一边开心,又赶紧打断了大汉的话。
“没事,阿雪的嫁妆箱子、床、梳妆台我都打好了呢,以后女婿来迎亲的话直接抬着走就行。”大汉哈哈笑道,“我这手艺就是有点慢,但是我我保证不会比买的差。”
“是是是,瞧把你能的。”妇人笑骂了一声,“阿雪,你赶紧进去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