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有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孟雪涯看着符大全不过半天,囫囵吞枣而已,如今要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画出一张是在有些为难。
孟雪涯硬着头皮,不肯让诸葛昼看轻,她自问不算太差,画一个最简单的引火符总不至于不成功。然而在笔尖触碰到符纸之时,孟雪涯才知道画一张简单的符有多难。
符大全上面说,画符之时要将真元guàn注在符笔之上,不能多不能少,保证一致,随后再将符文一笔画成,越是圆润自然也就越成功。而初级高级符的区别有两点,一是真元guàn注的qiáng弱大小,二是符文的多少与复杂程度。往往一张符上符文越是复杂数量越多,威力也就越大,对修士的神识和对符道理解的要求也就越高。但也不排除有些修士神识过人能越界画符的可能性。但总体而言,高级修士画高级符,低级修士画低级符,已经是大众眼中的常态。
“你这是画的什么?”诸葛昼见孟雪涯起笔就不对,硬生生忍了没说,等到孟雪涯将这个符文画完,心中的预感更差。这符文歪歪斜斜,下笔多有停顿,最后整个画完,画符者本身都不敢确定自己画的对不对,这样的符,能成功才是有鬼!
原以为孟雪涯勉qiáng能画个样子出来,不想连符文都错了。孟雪涯大概也觉得不太好,伸手想要将符纸给撕掉,毁尸灭迹。她快,诸葛昼的速度却比她更快。
“你是怎么长大的?”诸葛昼将孟雪涯护着的符纸拿在手里,五官都皱了起来,满是嫌弃,“这么简单的符文你居然能画颠倒?”
“我以前没有画过符。”孟雪涯小小的辩解了一句。她因为体质的原因,一心一意的修炼,符丹药从来都不缺,哪里会想到自己还有要学着画符的一天?有些时候,孟雪涯也会觉得诸葛昼脾气太过古怪,有时候充满了少年气,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的生气。如果说女人心是海底针的话,那么诸葛昼的心一定是诸天世界里的一根针!
“画符最重要的就是顺畅,一个符文就是一笔,若是熟练了,上百个符文也能一气呵成,如此才能融会贯通。你连最基本的落笔都做不到,如何能画出像样的符来?”诸葛昼眼神一冷,“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么?我看,你分明是被最近的夸耀冲昏了脑子!”
孟雪涯被诸葛昼说的面红耳赤,却也无可辩驳。她这些日子的确是在众人的仰慕和赞誉之声度过的,骨头都轻了二两,若说没有为此而高兴那是不可能的。但诸葛昼的这一句话还有那手上的废符却让孟雪涯清醒了不少。
“这就是你要修行的道,你就想要借着这样的手笔继续去闯荡世界,继续你的大道么?”诸葛昼的声音犹如洪钟,震得孟雪涯的脑子一片空白,“若是如此,我还不如解了你身上的印记,看你能修出个什么东西来?”
是了,当初那么艰难的时刻她都过来了,如今活的更好了她怎么就能放松呢?修行之路上,有太多太多的诱惑了。不知道有多少天才修士在无数的赞誉声之中迷失自己,最后成为他人的踏脚石,然后再也不被人记得。孟雪涯年轻,不懂世事,这原本是她的一个优点,但现在也成了她的缺点。
在这一年里,孟雪涯的确是进步不少,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整体的举手投足,都不可同日而语,而这一切都离不开诸葛昼的教导。伴随着这些赞誉和仰慕,孟雪涯的心中也生出了骄傲和自满来。
修真之路上磨难重重,有些是看得见的,第二十六章有些则是看不见的。古往今来,多少天才修士死在了骄傲与自大上?直到他们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能飞升成功,反而是那些处处不如他们的人走在了他们的前面。诸葛昼冷眼看着孟雪涯不经意表露出来的骄傲,一直憋着没有说,却在此刻借着这件小事当场点了出来,瞬间就让孟雪涯失去了所有的侥幸心理。
孟雪涯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诸葛昼长长一拜,“小女无知,还请前辈教我。”
“教你倒是不必。”诸葛昼看了孟雪涯一眼,“你能正视自己,这一关便算是过了。今日你心情不定,不用画符,回去好好反思吧。”
“是。”孟雪涯颇有些心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