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又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她这才快速爬进了房间里。
今晚的月亮还算亮堂,借着微暗的月光,呼延静瞧了瞧背对着自己的夏光。
“嘶,别动啊。”不知是不是夏光睡的不安稳,每当呼延静就要看清的时候,夏光就会将脸微微往下埋了埋。
就在呼延静恼火的想按住夏光时,夏光忽然睁开了眼睛。
“啊~”短促地惊呼了下后,呼延静赶紧捂住了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秦楠的表妹吧?”
呼延静一惊,摸了摸脸上蒙面的黑布。
夏光有些失笑,这表小姐还蛮可爱的:“你别慌,我没看到你的模样。”她微微顿了下又道:“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不过我没想到你今晚就来了。”
呼延静黑布下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了计了。
“你为何如此费劲心机的想要见我?”
夏光也不做声,轻轻掀开了身上的薄被,忽然朝呼延静跪了下来。
“我想请你帮我,帮我逃出这洛溪谷。”
呼延静被她这一跪整的有些愣神,又听她这样一说更是不解了:“你……你为何想要离开洛溪谷?”
夏光有些苦笑:“因为我的爱人和家人都在等我,而且我的时日或许已经不多了,最后的日子,我想陪着他们。”
呼延静闻言也有些纠结,只好道:“你、你先起来吧。”
夏光起身坐在了床沿上,看着她道:“想必你一定是很喜欢秦楠吧?所以才会刚刚听到传言,晚上便来我这里了。”
呼延静一愣,倒也没有否认:“你既然敢直呼我表哥的名讳,那一定也知道他的身份吧?”见夏光点头,她更是不解:“你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离开他?表哥无论是才、貌还是权,都是男子中的佼佼者。”
夏光看她一脸不解的样子,问道:“那你是因为他的貌,还是因为他的权才这么喜欢他?”
呼延静柳眉一竖,娇声道:“才不是,我与表哥自小一起长大,他的一切我都喜欢,就算他以后不再是黎国的四皇子了,我也不会离开他的。”
“正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乎他的身份地位的。既然表小姐知道这种感觉,还请您帮苏煖这个忙。”
夏光没和呼延静讲自己的真名,既然秦楠给自己用了假名,肯定是怕什么麻烦。
“你,你真的要离开?是因为你刚刚说的时日不多的关系吗?”
夏光点了点头:“是也不是。苏煖与家人分离快三个月了,家人并不知道我还活着,想必很是伤心吧。还有我那喜欢的人,每每想起都有种隐痛。”
呼延静见状,有些为难道:“可是,你当初是怎么被表哥带回洛溪谷的?下人们又为何以为你……”
夏光轻叹口气:“唉,几个月前,苏煖与家兄、嫂嫂一起去晋城处理生意上的事儿,无意间救了身受重伤的秦楠。因为在后来相处的过程中无意间冒犯了他,就被他记恨上了。后来我们遇到了强盗,我被秦楠救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呼延静也点了点头,有些了然:“表哥是有些偏执,可是他人不坏的。”
夏光抿了抿唇:“我知道,可是我听说我的哥哥嫂嫂因为我的失踪很是自责,家人非常担心。表小姐,看在我救了秦楠一命的份上,你帮我离开吧。”
呼延静默了默,好一会儿才道:“你容我想想。”
夏光也知道急不来,望着呼延静消失在窗外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总归是有希望的不是么?
本以为会是个刁蛮些的女子,未曾想到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唉,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也不算是骗她了。
呼延静回去后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日叫铃儿去请了郝大夫来。这谷中医术最好的便是他了,那苏煖既说时日不多,那他应该是晓得的。
见郝大夫来了,呼延静朝铃儿和双儿使了个眼色,二人自小跟着她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带着屋里的丫鬟退了出去。
“郝大夫,那疏桦院的苏煖到底是何种病症?”
郝大夫一愣,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难道我不能知道?”
郝大夫忙道:“不是不是,那苏煖小姐得的乃是嗜睡症……”
待郝大夫走后,呼延静松了口气,看来这苏煖没有诓骗自己,兴许是她不知道什么是嗜睡症才以为自己时日无多的吧?到底要不要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