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拙全身楞了一下,然后大步走了出去,眼角湿润嘴角苦涩: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好好对待他珍爱的女孩,后悔没有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明明是最好的结局,他为什么心中这么绝望,可能他还做不到那么大公无私,终还是放不开手。
简玉有气无力的看着镜月说:“镜月,把我昨儿没做完的那个肚兜拿过来。”
镜月狐疑的看向简玉,最后还是将肚兜拿了过来:“公主……”
简玉手中拿着肚兜一点点绣了起来,一边笑着对镜月说:“母后从小就嘲笑我没有一个女孩子家的样子,刺绣绣的这般不像样子,以后可怎么办?”
镜月用手指轻轻的拽住肚兜:“公主,他已经不在了!”
简玉带着哭音笑着说:“我知道,我这个不称职的额娘没有保护好他,总不能连一个绣活粗糙的肚兜都不给他做吧!省着他到了地下,被人嘲笑是没有额娘疼爱的孩子。”
镜月收回了手指,恭敬地站在简玉的后面,目光担忧的看着简玉却没有再出声阻止。
简玉一边绣着一边说:“镜月,你说他会是什么样子呢?我总想着他会从一个小小的样子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会看着他第一声哭,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开口叫额娘……呜呜……但是我再也没有办法拥有他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模样……呜……”
简玉伏在肚兜上面泣不成声,几欲昏厥。
镜月默默地在简玉后面抹着眼泪,再也没有比从一个母亲手里拿走孩子更残忍的事情。
简玉看着房间周围四面悬挂着她命画师画的紫色花海的画,闭上眼睛:“镜月,将这些画都拿下来吧!”
镜月惊讶的看着简玉,默默地起身将所有的画都拿了下来,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隐隐的丝竹声,镜月脸色一僵,忐忑的看着简玉。
简玉睁开眼睛,看着镜月说:“这是哪里传来的丝竹声,我失去了我的孩子,而他却在庆祝吗?”
镜月尴尬的笑着,试图替张拙解释:“公主,这一定不会是张将军的意思,你没看到他知道失去了孩子的时候有多难过,他同样是伤心的。”
正在这时一个仆从惊慌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公主不好了,张小将军要纳妾?”
简玉目露讽刺的说:“纳妾,他便是再不喜欢我的孩子,也不至于这般猴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么大的魅力?”
仆从看着镜月目露乞求,镜月笑着挡在仆从面前:“公主,你别听这下人胡说,将军怎么可能纳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