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樱双手合十,还礼道:“大师,我是赵源修的女儿赵晗樱,与贵寺的本明大师有一些渊源,还望大师能准许我们进入贵寺,拜见本明大师。”
那和尚面露难色,道:“二位是本明师叔祖的故人,贫僧本不应对二位稍加阻扰,但……施主,鄙寺今日真的不方便,还请二位过段时间再来吧”
余方恒道:“大师,贵寺如果有什么难处的话,不妨可以跟我们说说,兴许我们还可以帮上忙呢。”
和尚犹豫了一下,道:“不瞒施主,鄙寺今日来了一个怪人,上来就要我们交出圆悲师叔。寺里的师兄们都好言相劝,却被那怪人打翻在地。现在,本寺的方丈还在和那怪人周旋呢。”赵晗樱愤愤不平道:“这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吧,佛门乃清净之地,就算有什么事也该平心静气地说才是。”
那和尚道:“谁说不是呢,施主……”
这时,一个如铜钟般洪亮的声音从无心寺里传出来:“可凡,佛门弟子不可在背后数落别人。”那和尚的脸立即红了起来,底下了头。
那声音又道:“阿弥陀佛,寺外的即是本明师叔的故人,何不进来一叙。”
余方恒二人被这人的深厚内力深深折服了,连忙道:“是,多谢大师。”
大雄宝殿外,梧桐树苑前,
三名和尚与一个男子对持着。
又是那高大的身影,又是那翩翩白衣,又是那一双冷漠的眼神。
是救赵晗樱他们的那个人。
赵晗樱忍不住跑过去叫喊道:“恩公,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那男子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一下,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前面那三个僧人。
打头的那个开口道:“怎么?二位认识叶施主么?”
赵晗樱见到前面这位僧人,连忙双手合十,道:“适才晚辈太得意忘形,未知方丈在此,有失礼数,还请方丈见谅。”
余方恒听到后,连忙行礼,道:“晚辈眼拙,不知大师乃无心寺的圆清方丈,还请方丈见谅。不过,未知方丈与我们这位恩公有何误会?大家能否坐下来聊一聊。”
后面那两个僧人听到两个初出茅庐的小鬼竟也认识寺中方丈,还对他毕恭毕敬,不免面露得意之色。
其中一个青面僧人道:“施主此番盛意贫僧心领了,只是恐怕有人不同意吧。”
说完,刻意瞥了那男子一眼。
他还是一动不动,眼睛依然盯着那三个人。
赵晗樱焦急地问道:“恩公,三位大师不是坏人,大家有什么事坐下来谈一谈吧。”
还是一片寂静。
时光好像就此定格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启口道:“圆清,你当真不打算交出那恶棍吗?”
那青面僧人啐了一口,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直呼我们方丈的名讳,还骂我师弟圆悲,叶朔君,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圆清方丈缓缓道:“阿弥陀佛,圆明,不得无礼。佛曰:‘一切皆为虚幻’,区区名讳又算什么。”
圆明辩解道:“方丈师兄,虽说我们出家人与世无争,但也不是某些人可以以此来诋毁我们,谩骂我们的理由。如果人人都如此,那我们……”
圆清方丈打断圆清的话,道:“既已出家,世间纷纷攘攘也都已随风而散,一心也只能向佛。世人如何看待,又与我何关。师弟对佛法参悟还不够透彻啊,当需勤加研习才是。切莫落入俗套之中。”
圆明垂首诺诺应道:“是”
说完还不忘瞪了叶朔君一眼。
赵晗樱立即气嘟嘟的,本想斥责那圆明,却被余方恒拉住了。
叶朔君装作没看到,说道:“好,圆清,你既然说一切皆为虚幻,那圆悲也该是虚幻,既然是虚幻,你又何不把他交给我。”
圆清方丈怔住了,半晌,他才微微笑道:“既然圆悲已是虚幻,那又怎会有圆悲,叶施主又何必执着于这副臭皮囊,又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
叶朔君淡淡说道:“这副臭皮囊曾经带给了我太多了伤痛,他自以为可以通过出家来规避这些罪孽,这是否想得太美了。”
圆清方丈道:“阿弥陀佛,既已入佛门,就是斩断了与尘世间所有的恩怨。又怎会有什么罪孽之分。”
叶朔君淡淡说道:“这么说,就是没退路了?”
圆清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老衲来化解这段恩怨吧。”
圆明连忙喊道:“方丈师兄,万万使不得,你可是我寺的主持啊,怎么可以……”
赵晗樱也道:“是啊,恩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干嘛非要拼的你死我活。”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禅房中传出来:“阿弥陀佛,方丈师兄,师弟犯下的错又怎么可以让你来背。既然非要有一个入地狱的,那就让贫僧来吧。”
叶朔君道:“方远仁,你总算出来了啊。”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禅房。
正是:释禅道佛多少事,千言万语一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