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默然,他也很意外。段平豢养的所有死士本来应该是被金缕衣鬼面营的人彻底毁灭了的,没想到还有一条大鱼留在外面没有被抓到,并且还参与了一场惊天阴谋。
“我开始怀疑暗中那人身份了。”凌衍开始思考,既然知道了一人的身份那事情便变得简单了一些,接下来便是顺藤摸瓜找出死士甲的踪迹。
随后凌衍回了皇城天牢,观星昨晚伤势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可以下地走路,并且观星的恢复能力较常人好上许多,再过几日便会好得差不多。
“凶手与段平有关。”观星听凌衍说完沉默不语,将凌衍带进了比关押捂琴更加森严的监牢,这里关押着十年以来大正朝最大的奸臣——段平。
段平自从押入皇城天牢,便未曾见过一天太阳。从前的锦衣玉食到如今残羹剩饭甚至还不如。从两个多月前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变成入如今的阶下囚,何等凄凉。
人生变化谁能说得清楚,凌衍搬着一条凳子坐在蓬头垢面,身上传来一股恶臭味的段平面前。段平短短几月变得苍老了许多,他抬着头,看了一眼,是凌衍,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刽子手。
不过段平再如何落魄,他的眼神还是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感觉,他盯着凌衍,看他衣服都还没有干,突然哈哈大笑:“凌司命怎么就变得如此落魄不堪,变得和老夫一样了。”
凌衍坐着,不理睬人不人鬼不鬼段平的笑声,只是坐在他的面前,看着。两人眼睛悄然对视着,一个苍老一个年轻,但同样的都是有着冷库,阴狠的味道。
“死士甲还没有死!”凌衍对着段平说,段平仰头,以他的聪明哪怕被困大牢这几日只需稍微想一想便能够想到凌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死,那就是说有一名小太监死了,钱多也应该是死了,还有一座破庙里的一帮混混该死了。我猜凌司命从庙里来的吧。”
段平知道所有的事,凌衍心里却没有过多的感觉,从知道死士甲的身份之后他便明白段平定然在其中扮演了一个角色。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名引发整件事情的太监是段平的后手,钱多也是他的预谋。
“没错,他们都死了。另外告诉你一声,不痴和尚也死了。”
段平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可惜了。我本来不愿意人让他掺和的,没想到他还是参加了,死的不值得。”
“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还是你和别人预谋好的。我很疑惑你为何要这么做?只是陛下打算废除你的相位吗?我猜你不是这么愚蠢的人,为了一个地位而已,不值得。”
段平呵呵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懂。我为了达到宰相的这个位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心血。我有悬壶济世的心,我想要为大正朝打下一座天下,那样我就是不世功臣,名传千古,万世流芳。”
“可因为你,全都毁了。我是贪,我也庇护过许多杀人不眨眼的犯人,但那又如何,我为大正出了多少谋划,这天下能有如此盛世光景我段平至少付出了三分。所以,我不甘心。既然朝廷已经放弃我,那我便毁了这个朝廷,尽我所能。”
凌衍真的不明白,眼前这人的功利心太强了,强的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但其实自己也不能说他错,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或许段平生活下去的意义就是不断地得到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