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孕期
日子就这麽过去,甘草一天天习惯,她越发觉得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这麽过下去也挺好。前世的甘家大小姐已经遥远,现在的甘草安分,知足。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恬不知耻了,她的身子似乎被凶猛的他们tiáo教的越来越能够承受那些想不到的玩法,越来越从中觉得快乐,以往也许想想就脸红,现在竟然沈溺其中,上了瘾了。她爱死了他们那样爱她宠她的感觉了……
然而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了两个月,甘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从穿过来以後一直没有来过月事,这身体以前有没有过月事她还真不知道,毕竟一直病著,又营养不良,没有来过初cháo也很正常。
她想了又想,实在理不出头绪来,於是跟陈栋说天天闲得慌,要去镇上买点绣线绣绷做针线。
甘草到了镇上找了家医铺匆忙进去,一位坐堂的老医者给她把了把脉,脸上绽放成一朵菊花,“恭喜小娘子,你这是喜脉啊!”
这事给落了实处,甘草心里更加紧张,忙问道:“不知老人家,这喜脉有了多久了?”
医者沈l了一下,道:“大概是两个月左右。”
甘草追问道:“是两个月整呢,还是两个多月也有可能呢?”
老医者摇摇头,无奈道:“这位小娘子,看脉也就是两个月的样子,但是身体内理的变化都很微妙,你要非让我说具体是多多多少天还是少多少天,老朽也说不出来啊!老朽只能说,多几天少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甘草吓出了一头冷汗:她清醒後差不多七八天就嫁给了陈家兄弟,如果她之前的梦境确实是真的,那麽这孩子是谁的还说不定。她已经对不起陈栋,陈家兄弟把她视若珍宝,如果再生个野种,别说她心里过意不过去,万一孩子长大了样貌看得真切,可怎麽是好?
可是这孩子也确有可能是陈家兄弟的,而且她觉得这种可能还挺大。
甘草拿不定主意,给了诊金就匆匆回去了,这事她还得暂时瞒下。
她怅然若失,一路心an如麻。
就在甘草离开医铺後,一名戴著帷帽的青衣女子闪进医铺,随手丢给那医者一锭银子,药案上“砰”的一声脆响。
“老人家,刚才那女子是否有身子了?”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十分温柔。
收人钱财,自然知无不言。
老医者收起银子,点头朝她微笑道:“那位娘子确实有身两月了。”
女子怔了片刻,帷帽後表情难辨。
“那她的身子是两个月整呢,还是有可能是两个月多呢?”女子又追问道。
老医者叹了口气:“姑娘,不是老朽藏拙,这个是真的无法看得那麽细致入微啊,老朽只能说,大抵是都有可能的。”
女子站了会儿,似在思忖盘算。片刻,不再多言,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老医者捋了捋山羊胡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麽今日里都来考究我这老头子的医术呢,唉──”
甘草一路恍惚,心不在焉,前世的警觉本能还是让她对身後异样心生警惕,她似乎直觉有什麽人在跟踪她?
可是几次回头也没看见人影,她想也许今天思虑过甚,走神走的厉害,这青天白日的,还能有什麽山贼不成?
山路渐渐难行,她收敛了心神,飞快的提步回了家。
32待产
甘草回去之後并没有跟陈家兄弟说起已经怀孕的事,她还没想好留不留这孩子,就这麽过了好一段日子,她人渐渐的丰润起来,明媚了许多,加上刻意的遮掩,直到孕期都四个多月了,甘草孕吐的厉害,细心的陈栋才发现了这件事。
“傻丫头!你怎麽不说呢!我们之前还一直以为你发胖的厉害,这麽大好事你gan嘛瞒著我们?”陈栋严肃的脸也露出少见的欢颜。
甘草几乎没见这位夫君笑得这麽开朗过,她yu言又止,有些慌慌的,实在怕他知道了又想起那档子事,会往心里去。
奈何见瞒不下去,她也只好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关於梦境的事略去不提,只说了担心之前破身而有孕的事。
她犹豫了这两个月,其实心里也不想打掉这孩子,一来她死过一次,对於生命的感觉有些不同了,她不想随随便便的剥夺掉一条生命,二来她不太相信古代的药流,生怕对身体会有什麽伤害,她年纪又小,万一怀不上了,更对不起陈家兄弟,是以觉得不如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陈栋听了把她小手捂在掌中,愣了片刻,面上看不出表情。
甘草心里惴惴的,生怕他说出什麽话来,她知道,如果他一定不要她生,那麽她就打掉算了,千般万般,她不想让她的夫君一辈子受著窝囊气。
陈栋终究不见预料中的不快,而是叹了口气,著她的後脑,责怪道:“傻丫头,你早该跟我们商量的,你不说,我们房事的时候,万一伤到了你怎麽办?”
他心里确是有些芥蒂,这件事也足以勾起他的y霾,可是见甘草那萎缩害怕的样子,终於钢铁化作绕指柔,只想收起小小的芥蒂,尽情安wei她了。
甘草一阵心暖,陈栋按著她的小手放在她腹上,著她已经隆起的肚子,道:“这孩子,是你生的,我就认,大不了以後再生。我们陈家三兄弟,怎麽也不能只生一个啊!”
甘草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嗔怪道:“你把我当母猪呢!”
陈栋轻轻拥她入怀,脸上的幸福怎麽都遮不住,“如果你真是母猪,我们也认了,这辈子就跟猪过了……”
甘草听的又是气又是笑,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就这麽著,甘草开始安心的养胎,热情如火的陈家兄弟也收起yu望,细心的对待她,不仅百般细致对待她说话起居,而且打来的野味也是把腥味反复洗涤了gan净才给她去做,甘草想吃清淡的,他们还特地去山里采来些开胃的野菜来。
甘草心里暖,也绝不因为孕事而耽误做事,就算闻到气味难忍,每餐还是把鱼r烧的香喷喷的伺候几个无r不欢的男人们。
孕期八个月甘草去镇上办了几件事:她发现之前的亵裤亵衣穿著都不舒服了,去镇上买了好些布,准备做套孕妇裙在家穿,她还顺便去了医铺买了安胎药,她身子一向不是很好,许是瘦弱的缘故,八月的身子都没有多大,反倒像是五六个月的,旁人只看著像发了胖,竟看不出是孕妇。因此连累的孩子怀得也不太安稳,又顺便请医者测了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又打听下哪家稳婆好些,到时准备得提前些日子请回来……
前世总是听说孕妇多走一走会顺产,这里不能剖腹,抓药的时候在旁有经验的妇人说甘草胯骨小,应该多劳作些,能确保不受苦,所以她便力所能及地走走山路。
甘草心情愉悦,挺著肚子从镇上回来,一应事情落到实处,甘草放心了。
她总是不自觉的抚著肚子,感受儿子小小的胎动,胎位倒是很正,就是说她气血虚了些,比一般孕妇的肚子都小些,若是平时多走动走动,顺产应该是没问题的。
甘草这时已经完全能感受到儿子在肚子里跟她并存的感觉。她著肚子,提著几包东西,往家走著,此时已近黄昏,又到了那段难走的山路,那种身後有人跟踪的感觉又回来了……
甘草顿住身影,警觉的回头看向疑似有人影的方向,还没等她回头,一股浓郁的迷烟飘过来,甘草瞬间没了意识,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
茫茫山路上什麽都没有,仿佛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地上散落著几包安胎药。
一个黑衣男子走过来,一脚把几包药全踢下了山崖。
33三日
陈栋累得大汗淋漓,背著一筐花花草草回了家,竹篓里从野菜到草药,连艾草都采了一堆,他甚至采了些野花想要讨她欢心,这真不像是他陈栋做的事。
想起那个“家”,他心里一阵甜蜜,再累也不觉得,晒得通红的额头渗出丝丝快乐的汗水。
他在院子里放下竹篓,正看到陈雨哼著小tiáo回来,乐道:“怎样,看来乡试考的不错啦?”
陈雨呵呵一笑,眼睛往屋子里瞟著,寻著那窈窕的身影,声音也因著得意高了几分,不知想给哪个听到,“还好吧,就算不能去会试,也是能在县里混个小参事的。”
陈栋也咧嘴一笑,就听见陈侨高高兴兴笑道,“那敢情好,到时咱们陈家也有个读书的了,爹娘要是知道了在天上也得高兴。”
陈栋听他提及爹娘,愣了一下,打岔道,“甘草呢,没跟你一起?”
陈侨也是一愣,扬了扬手里的野,“甘草昨儿说想喝点汤,我就去山子里抓了只母的,专门去窝里抓的。”
陈栋皱了皱眉,院子里还挂著媳妇给他们换洗的衣服,都洗得gangan净净的晾的整齐,已经快gan透了。
陈栋有些急了,甘草虽然也时常去镇子买些东西,却从来不会误了做饭的功夫。
“小雨,你先去烧火做饭,阿侨,你跟我顺著山路找找去。”
这一找,就兵荒马an找了三天。
三天过去了,陈侨原本俊秀的脸上胡子拉碴,眼里全都是血丝,目光呆滞,盯著桌上寻回的那几包保胎药,哽咽道:“甘草她怎麽会这麽不小心?”说到这又说不下去。
陈栋也是一脸ng狈沧桑,却是斩钉截铁,“以甘草的身手,绝不会无端摔下山崖。再说也没有寻到她,什麽猜想都不得作数。”
陈侨摇摇头,面露哀戚:“可是这药确实在山崖下找到,山下又那麽多豺nghu豹,甘草她──”
陈栋疲惫地截住他话头,“也许甘草被人掳走了,即使她出了事,也是被人所害。不管怎样,我们动身出去找她,就算找不到,也要为她报了仇再说!”
陈侨木然抬起头,呆呆的,“会不会,会不会是我们连累了她……”
陈栋没再回答,径直走到院子里,夜sè中,山风吹的一身萧索,默了良久,悲哀的叹息一声,在这夜sè里化开来,流转出无尽的无奈……
“为什麽想要过的安宁,总是这麽难……”
他无力的冲陈侨摆摆手:“去叫小雨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甘草迷迷糊糊中醒来,感觉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颠颠簸簸的,震得她直恶心。
她被放在马车的里间,外间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只听那男人道:“姑娘,我们已快马加鞭行了三天了,这女子的家属就算报官也定然找不到的。”
女子声音很温柔,却让人身上泛起森森冷意:“真是麻烦,等了半年多才有机会下手,浪费我这麽久时间。”
男子辩解道:“若不是那男人家四周布满厉害的机关,属下也不会屡屡失手。”
女子似乎思考了下,道:“说起来,她那夫家似乎也不普通,办完这趟差你回头找人去那山里查一查,她那夫家是什麽来路。”
男子应了喏。
女子又道:“眼下要到定柔地界了,你打马再走快些,咱们到了那里行事就方便了。”
甘草不知这对男女想把她怎样,她很想问问为什麽,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她直觉这女子对她没什麽善意。於是甘草一直继续闭目装作昏迷。
到了快天黑,马车终於停了,女子掀帘进来,甘草知道多半再装要露馅,於是睁开眼睛装傻,眼前的女子一身青衣,头戴帷帽,身材窈窕,看不见相貌,只能依稀明白是个长相秀丽的美人。身後跟著一个一身黑sè锦衣的男子,男子带著斗笠,面容压得很低,但是斗笠下的半张脸棱角分明,很是俊秀,周身又透著些狠厉之气。
甘草做出一脸傻相,迎著女子道:“姐姐,姐姐,抱抱!”
34蛇蝎1
女子退了退,看向男子呵呵笑道:“不是说她病好了麽?上次看著也还好,怎麽忽儿还这麽傻里傻气的?不会是你药下的太重了吧!”
男子应道:“也是听说病好了,她一直住山里的,听说没出过几回山,也许夫家为了遮丑故意掩饰也说不定。”
女子站那不动,静静的打量甘草,不屑道:“我当多麽天姿国sè,也不过堪称清秀而已,真是失望!”
男子道:“自然比不上姑娘的天然秀sè。”
说著,偷偷看了眼女子,他的恭维可以听出发自内心的仰慕。
甘草又痴痴笑著,口中叫著“漂亮姐姐”就上来作势撩女子的帷帽,她要记住这女人的样子。
女子的身手比她想象的要好,仗著内力闪身就错开甘草的手,厌恶的捏著手腕把她拂倒在地,甘草见此招无望,趁势摔倒,在地上打了个滚,从地上仰望女子帷幕内的脸,一瞬间看不清楚,只看到女子嘴角一粒极细小的朱砂痣,和女人嘴边诡异的笑。
女子突然话锋一转,jiao待男子道:“这女人的孩子绝不能生下来,你说,怎麽叫孕妇滑掉孩子,而且又很痛苦呢?”
甘草听到这,起了一身冷汗,她装作不懂玩编自己的发辫。
男子有些无奈,但是谁叫他深爱这女人呢?
他答道:“也许,摔跤摔掉会很痛苦。”
女子却咯咯笑起来,道:“不不不,那只是身体的痛苦,我要让她从身到心都痛苦一辈子。谁让她抢了我心爱的男人。”
男子倒抽了一口冷气:“姑娘,说起来,这孩子也未必是主人的,你何必──”
他对这孕妇倒没有几分怜悯,可是他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女人为了别人恨的那麽痛苦。他不希望她的心有一丁点的难受。
女子冷冷道:“他那个人,向来冷情冷漠,对待自己用过的这女人也是随手就丢掉,我并不担心他会对谁用心。可是万一哪天他发现自己可能遗有子嗣,来个滴血认亲,你说,这个野种是不是不该留?”
女子说著竟然有了几分失控的伤感,连带著声音都有些尖利起来,“他从来不近女sè,对我都是一直淡淡的轻慢著,却和这样下三滥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你说,我怎能不难过?”她抓著x口,把衣服都抓得揪起,“我这里,这里就像卡了一g鱼刺,不毁掉这女人我就嫉妒的发疯……”
男子yu言又止,沈默良久,问道:“那姑娘打算怎麽做?”
女子咯咯笑道:“这女子虽不如何天香国sè,倒也算清丽,反正也不是娶回家去,贞洁也不甚重要,就赏给你玩玩吧!务必对她chubào点,别回头还要平白浪费我一碗红花。她敢占有了我的男人,那我就只好让她在男人身下滑胎。”
男子似是愤怒了,“姑娘,你明知道我对你──”
女子旋即变脸,冷淡道:“在什麽身份,就做什麽事,不该是你想的,就不要想。我的身心,这天下只有他才配占有。”
男子俊朗的面容扭曲的有些可怕,却不敢半点反驳。
女子似看出他的极怒,也不敢再迫的他太紧,摆摆手,“好了好了,瞧你那副怂样子,白送你女人都不会享受。”
说罢踱了几步,又道:“你去街边找几个叫花来吧,找个十个八个,把这女的丢给他们玩个尽兴。”
说完推开窗hu,似乎要看看下面哪里有叫花。
男子不尽赞同的看了女子一眼,想反驳,终究什麽也没说,扭头要走。
突然,女子似乎看到了极有趣的景象,对男子招手道:“先且慢,你过来看,那斜对角的四海酒楼坐的,莫不是那四大世家的什麽公子?”
男子看了眼,道:“不错,正是杨门镖局的长子杨威,白家堡当家白宇臻,神医世家妙手宋玉卿,还有岳yang门旋风刀张子振。”
女子好奇道:“那旋风刀,多半出手快捷准狠,你说,你跟他比起来谁赢得过?”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应承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属下待会去向他下战书,分个高下。”
女子淡淡的笑著,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在自己意料之中,“万一你死了呢?”
男子声音没有半分不愿,“只要姑娘高兴就好。”
女子摆摆手,似乎乏了这样的戏弄,带著几分厌弃的不耐道:“罢了罢了,不要招惹是非,给他惹了什麽an子,要怪罪我了。”
35蛇蝎2
她状似随意问道,“这四个人怎麽凑到一起的?不是说白家堡和岳yang门素有仇怨麽?那杨门镖局的也凑什麽热闹?”
男子娓娓道来:“据说白宇臻路过时曾助杨威保了一趟皇家的镖,因此结为兄弟。三个月前张子振跟人一言不合斗狠伤了腿,得宋玉卿路过包扎救治,而那白宇臻,半年前因为相貌脱俗而被逐波仙子下了春药,被宋玉卿所解,”男子说著顿了下,道,
“因此,属下估计大概是宋玉卿做了和事佬,引荐张白二人了解了恩怨,四人如今凑巧聚在一起。”
女子似是想起什麽好玩的游戏:“这些世家都曾开罪过他,一个两个就喜欢标榜什麽世家正道,诽谤说什麽旁门左道,他们不是自诩什麽『世家』麽,那你说这些世家子弟如果被yu望所迫,会不会对一个八月孕妇下手呢?”
男子没有说话,他似乎在认真的想,又似乎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了。
女子却像看到了什麽结果一样开怀笑道:“你说等他们做完了那档子事,会不会杀了这女人擦pì股!还是像他们平日里说的那样,负责任有所担当?”
男子看到女子笑得开心,心情也好了几分,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那属下去给他们下些春合散?”
女子自言自语道:“差点忘了,”她慢慢从怀中掏出一颗红丸:“那宋玉卿本事不小,春药也能解,这枚『烈女缠郎』我亲手所制,我倒是很想知道试一下,他宋神医解不解的了呢。”
男子伸手把药丸接过,问道:“那属下把他们引到城东破庙?那里晚上荒凉无人。”
女子点头嘱咐道:“恩,药下在酒里,不要放错了,否则我身上也只有这一颗了。”
男子走了,就剩下甘草和那名女子。
甘草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这女子简直是令人发指,心如蛇蝎。
甘草准备趁著女子背过身去,拼力一刺,她此时此刻唯有破釜沈舟,背水一战。
然而女子的绣鞋辗转转了几圈,却在她面前停下:
“怎麽,戏演完了,还赖在地上不起来麽?”
甘草心里一下全空了,她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衣服。
她冷冷的问:“你是什麽时候识破的?”她指尖紧紧扣著簪子,准备致命一袭。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盯著她的袖口:“我劝你不要准备反击,你信不信,你g本无法近我的身?”
甘草一边冷眼注意她的举动,一边软下声音迂回的劝道:“都是可怜人,其实你也没必要恨我,我身上发生过的事并没有几分是自甘自愿。你做这些劳心劳力的恨事太没有必要。”
女子冷哼一声,道:“我恨你不需要理由,你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被他选中,还有了个不知哪里的野种。”
甘草指尖生生抵著簪子,几乎把手指戳破,耐心道,“若是我可以以後隐居山野,从此不出现在姑娘的心上人面前呢?”
女子说罢突然哈哈笑起来,“我看你还没有搞清形势呢,你拖延时间也没有用,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r,我们实在没有什麽好周旋的。”
甘草心里明白,这女人已然是个疯子,她咬咬牙,一把把发辫咬在嘴里,用起g息术,以伏hu之势直取女子的头部,她就算要死,临死前也想要看得清仇人的样子。
女子轻灵一闪,衣袖一挥漫过一阵奇妙的香气,香气浓郁非常,正跟那日山路上的迷药一个味道,却浓烈上许多。甘草闻出那味道,饶是她闭了气,还是被微弱的气味刺激的肚腹里一阵不适,闷闷的下坠,x腔里也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连带著招式落空。
她忙定了心神,盯著女子的要x,又继续以极快的手法攻击女子的身体,招招攻向女子的身体弱点之处。
她猜得不错,这女子j通药理之术,方才定然从她装疯卖傻扣住她手腕之时就发现了她的异状。
女子见她这次没中迷药“咦”了一声,不再大意,运起全身的内力回身攻击过来。但她重在用毒,武功并不凌厉,甘草虽无内力,仗著身手极度灵活,招招锐不可当,她的所学在那女子眼中诡异非常,看似全无内力,却几乎无法抵挡防备,很快女子便落了下乘。
甘草狠狠的一笑,她此时已经以形同鬼魅的身法绕道女子身後,一簪刺向女子後心,却被一只充满内劲的手从後面扣住颈部。
黑sè锦衣男子冷冷的掐著她的脖子,毫不客气的抵著她的颈椎,手劲大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放开她──”
甘草不动,额头沁出冷汗。
男子掐著她脖子的手劲加大,g息术破,甘草不甘心的睁著双眼,瞬间无力昏倒。
眨眼间,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似乎刚才的打斗没有发生过。
地上只余一只j巧的狐狸木钗,静静的躺著,被黄昏的落日镀上熠熠的浅金sè。
36破庙1
甘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g柱子上,麻绳缠的结结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四下里一片昏暗,只有黯淡的月光从破败的窗棂子里照进来。
环顾四周,可以依稀看得清这里是一个遗弃的破庙,到处都是灰尘和蛛,木柱上只剩下斑斑驳驳的古旧红漆。
正中的大佛满面灰尘,却目光慈善,似嘲笑,似超脱,似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