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眉间尺清醒过来一阵狼狈,急忙掩住口鼻从溪边坐起。天上挂满星辰,想必入夜已有一段时间,眉间尺看着汹涌的流水,短暂的失神后沿着原路向西蹿去。行至一处,他慢下脚步,原先的断流虽然已经不见踪影,想来是成了沉溪最为狭窄湍急的一处。城中还有灯火,子时还没有到,眉间尺能做的只有等待。
沿途的奔跑让眉间尺清醒了许多,他索性解开剑绳,取出被层层麻布包裹着的干将剑挥舞起来。
干将剑隐没在黑夜之中,它的剑身极薄,挥舞之间嘶嘶破风却只见剑影不见剑身。下方的剑柄饰以龙鳞之纹,崎岖弯折宛如一条升龙遁入剑中,眉间尺纵横跳跃,时而俯身时而健步,只见他双指勾扣剑柄龙腹的弯折处,将剑身凭空翻转,继而反握干将向后突刺,出剑似蛟龙过海气势磅礴,收剑时又有白蛇吐信的轻巧灵动。他以掌侧轻扣剑柄,破空剜出半轮弦月,剑过之处草断石崩,一连击破几块巨石。眉间尺兴意正盛,忽然听得锵的一声巨响,右手一麻,干将剑被震落在地。
眼前的石方有半人之高,与先前斩开的巨石不同,甚是平滑规整,显然是经过切割打磨。眉间尺俯身查看,发现剑击的位置仅有一缕浅浅的剑痕,不过掌纹宽深,剑痕旁刻有一个形似古字的象形符号和一块残缺的飞禽图案,眉间尺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是好奇干将尚且不能撼动分毫的顽石,又有什么利器能篆刻其上。
“哈哈哈哈,世间竟有如此顽石,干将宝剑尚不能斩。”眉间尺还没探究出个所以,狂放的沙哑笑声便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