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燕幕城和那个姓赵的女人,要活的。”郅支单于突然补充一句。
“是。”贺拔峰应道。
等贺拔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郅支单于脸色阴沉如水,一脚将桌子踢翻:
“不识抬举的东西!没有本单于的提拔,你们兄妹还在草原上替人放羊!”
……
一路轻装简行。
500人的小部队如疾风劲雨,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们不仅沿途避开繁华的村镇,蜿蜒穿过无人旷野,更是昼伏夜出,就像一条无声无息的黑色蟒蛇。
当贺拔峰在月刀湖畔负手而立时,已是第六日的黄昏。
天边残阳如血。
500黑衣铁甲静立湖畔,旌旗翻卷,发出猎猎的风声,他们面色狰狞,手里一排排阴冷的刀光令往日宁静无垠的月刀湖,充满一片肃杀之气。
……
“大都尉,冰层尚厚,人和马都可以过!冰面上没有发现月刀寨的哨兵。”一名军侯匆匆禀告,
看见贺拔峰沉默不语,又道,“大都尉,属下提议,趁现在敌人尚未察觉,一鼓作气攻杀进去,今晚就可以在月刀寨大厅摆下庆功宴。”
其他站在贺拔峰身后的军官磨拳擦掌,都露出期待的表情,贺拔峰转身从他们脸上扫过,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沉默地从怀里掏出一卷书信递给那名军侯,“你将这封战书交给赵如刀!”
“大都尉,您这是……”那名军侯一脸震惊,四周军官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日夜兼程就不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吗?
交战书,不等于提前给对方报信?
贺拔峰沉下脸,“快去!”
跟着他的老部下都知道,贺拔峰虽然为人谦和爱兵如子,但治军极为严谨,最讲究“军令如山”,任何人无论亲疏,如果违令,一定会严惩不怠。
……
军侯领命而去,身影在暮色中消失为一个黑点,贺拔峰沉静如水,看了看暗蓝的苍穹,又凝望湖心岛升起的缕缕炊烟,他仿佛闻到了饭菜飘来的香味……
他闭上眼,暗暗叹了口气,郅支单于给自己下的命令,攻下月刀寨后,男人孩子全部杀死,女人虏至郅支城为奴。
至于赵如刀这个女人。单于的原话是,一定要抓活的,他本人会来亲自伺候。
贺拔峰自然知道这伺候是什么含义。
这样的女人不该有这样的待遇,他暗下决心,一定会第一时间让她死在自己的棍下,至于其他女人,那就尽量多杀吧,她们死了比活着好。
他缓缓转身,一声厉喝:
“众将听令,今晚在湖畔就地扎营!明日七时进攻月刀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