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李伯阳是个无比骄傲的人。
他的头永远像孔雀一样,高昂着。眼神睥睨,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多看一眼。
而他的剑,跟他的人,一样骄傲!
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迎风挥出,面对来势汹汹气吞山河的拓拔宏丝毫没有畏惧。
剑还未到,森森剑气似已经要破开拓拔宏的身躯,锋芒毕露。
而拓拔宏却是直直地一拳向李伯阳打去,拳头上隐约可见青色的罡气。
残阳如血,剑气如歌。
“砰!”石破天惊!
两个人交错换位,背对着对方不动。
李伯阳白衣胜雪、长发披肩,反手持剑。
拓拔宏高大魁梧、天神下凡,双手成拳。
许久,只听“刺啦”一声,拓拔宏身上黑色麻布短衫上,裂开一道三四寸长,薄如蝉翼的口子。里面古铜色如同钢铁般的胸肌上,红色的鲜血从中渗出。他低着头,看着胸前隐隐有些发痒的伤口,神色自若。
“噗”,李伯阳看着眼前的周慕云,神色冷漠,忽地面色一变,霎时间苍白,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胜雪白衣上,如同寒冬腊梅绽放,煞是凄美动人。
这棋逢对手的一场,竟以拓拔宏的一只铁拳略占上风而结束。
“嘿嘿…”李伯阳扯扯嘴角挤出一丝笑,洁白的牙齿上都带着鲜血。“多年不见,你这野人进步倒是不小!”他昂着头道。殷红的嘴唇微微上挑。
拓拔宏没有回他的话,甚至也没有转身,巍然屹立,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哼…”李伯阳冷哼,“沧”一声将细长的铁剑收回。这时周慕云才发觉,原来他的长袍底下竟藏着一个细长的剑鞘。
“你的那头狻猊,在第七层遇到一群犼,大战之后力竭而死。我和我这位朋友已将其埋葬就地埋葬!”这时,拓拔宏转过身来缓缓道,背对着阳光,显示出一个泛着霞光的阴影,犹如天神下凡。
“…”李伯阳闻言,有些意外的瞥了拓拔宏一眼,微微点点头,便转身离去。骄傲如他,此时竟连一句“告辞”都不愿意说。
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沐浴着阳光渐渐远去,拓拔宏终于忍不住眉头一皱,一只手捂住胸口。鲜血瞬间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拓拔!”周慕云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拓拔宏,却见他胸前的衣衫竟已经被鲜血打湿,只是因为颜色方才不显。
“我没事。”拓拔宏摆摆手笑道,只是他黝黑的面庞这时甚至有些泛白,额头上冷汗密布。他眼睛微眯着看向李伯阳离去的方向道:“这厮的剑法越发凌厉了!”语气中带着感叹。
“那个李伯阳,他是什么人?”周慕云见拓拔宏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却依旧抖擞便放下心来,又有些好奇地道。李伯阳的剑法并无太多变化,但是其剑势,一往无前,仿佛眼前即便是万丈深渊他也会冲上去。
他的眼里,只有敌人!
“他?”拓拔宏目光有些迷离,似是在怀念,又似是在嘲讽。“他是白云观年轻一代最具天赋的弟子,自幼便通道藏,又是难得的剑道天才,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赞赏和奉承。”他微微一笑:“而他自己,也相信自己就是天命之子,眼高于顶!”
“哈哈…”周慕云哑然失笑道:“谁能想到他竟会败于你手,昂~拓拔大侠~”说着还挤眉弄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