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得到仙剑“绝情”之后,每日除了打拳练武,就是御使“绝情”然后用真气温养,日夜不辍。日复一日的过去了,绝情谷中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转眼便是三年过去。
在沈清泉的指点下,周慕云早已可以脚踩着仙剑御剑飞行了。虽说只能在低空飞行大约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但好歹是可以足不沾地了。
这日,午后的阳光正明媚,天空湛蓝。一位青衫倜傥的男子沐浴着金色的阳光划破长空御剑行来。那男子二十出头的模样,身姿挺拔,一头黑发的长发随意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大袖衣角随风而动,脸上噙着笑意。正是周慕云。
从“绝情”上一跃而下的他,手持着仙剑走进桃花林。
一块大青石上,沈清泉手持酒壶横卧着,看他走过来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酒壶扔了过来。
周慕云一把接过,仰头痛饮一番,才擦了嘴道:“前辈这酒果然妙不可言。”
“哦?”沈清泉闻言微微一笑挑眉道:“妙在何处?”三年多的相处,他们彼此之间已经熟悉了很多。沈清泉也会偶尔跟他闲聊几句。
周慕云感受着唇舌间的馥郁香气,微叹道:“初时只觉得香甜,到后面酒劲上涌,腹中翻江倒海,火辣辣地在全身流动,忧愁烦恼似离我而去。”
“年纪轻轻何来忧愁烦恼?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沈清泉嗤笑道。
“嘿嘿…”周慕云被揭穿也不脸红,只是恬着脸笑道:“却不知前辈饮酒时是何等感觉?”
“你想知道?”沈清泉斜眼看着周慕云脸上噙着笑道。
周慕云点点头,又是举头痛饮一番将酒壶还给沈清泉。
“妙不可言!不可言说!”沈清泉大笑道,高高将酒壶举起倒入口中,从大石头上一跃而下,也不说话只是将周慕云手中的“绝情”拿过来。
只见桃花林中,一个身着天蓝色长袍的男子手持一柄黑色长剑,脚步酿跄似有醉意,但他周身逼人的剑气催的枝头粉红色的桃花瓣纷纷飘落。
这场景,凄清、肃杀却又艳艳。
沈清泉目光迷离,尘封在记忆深处早已不用许久的剑法此刻又一招一式地浮现在眼前。回身、跃起、挑剑…漆黑的剑身随他手臂舞动,他的身影,如妖如魅,剑气如风身形随着招式游走在桃花林中。忽然,他目光一凝,剑招一下子变得凌厉急促起来。漫天的剑气搅动粉红色的花瓣,招招如骤雷,气贯长虹。
周慕云垂手看着骤雨初歇后,反手握剑于身后、仰头痛饮的沈清泉,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这是什么?”周慕云的声音沙哑。
“剑法。”沈清泉神色平静,只是脸颊上隐约可见几分潮红。
“剑法…”周慕云低声喃喃道。
“世人皆知御剑飞行,皆知飞剑可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沈清泉淡淡道:“却有几人知晓,还有剑法能够杀人。”
“还请前辈教我。”周慕云拱手作揖,恭声道。
“你学不了。”沈清泉微微摇摇头道,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学剑之人,要有宁折不弯、一往无前之势,你没有。”
周慕云默然。
“明日你便回去吧,我能教你的都已教了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沈清泉见周慕云低头不语,便开口道。
“是。”周慕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却未听到沈清泉的声音,抬头一看,沈清泉已经消失不见。原地只有一个淡青色的酒壶在阳光下闪着一点白光。
…
翌日,周慕云收拾好行囊走出自己搭建的简陋的小木屋。
沈清泉的房门紧闭着。周慕云抿了抿嘴唇,将话咽回肚子里。轻轻跪下,向着沈清泉紧闭的房门磕了三个头,起身向山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