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随我到书房来罢。”待长孙小娘子和无逸离去后,高士廉复将目光转到妹妹和无忌身上。
高氏与长孙无忌不知高士廉要与他们说什么,居然如此慎重,不过他们瞧着高士廉凝重的脸色,并未多问,乖乖随他一同进了书房。
“哥哥,你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进了书房,高氏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妹妹,我特意叫你们过来,确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们商量,我希望在我离开洛阳之前,把观音婢嫁到唐国公府去。“高士廉缓缓开口道。
“什么?观音婢今年刚满十二周岁,虚岁也才十三,离及笄还两年多时间,无忌今年都尚未娶亲,这时候如何能让她出嫁?”高氏闻声不由大吃一惊。
长孙兄妹去年刚出孝期,而高氏又因自己一家人住在娘家,既便娘家人个个都对自己极好,却也不太合适让儿子在高府娶亲。
她本意是打算待长孙无忌年满二十,行冠礼的时候就搬出去,到时候再为儿子迎媳妇进门,待儿子成亲后,过不了多久闺女也就及笄了,那时候再让女儿风光出嫁,才是合情合理。
“妹妹,我懂你的心事,若我仍在洛阳为官,一切按你的心意行事自然无妨,可如今我马上就要离家,我这一走,家里老的老,幼的幼,连个能支撑大局的人都没有,若不让观音婢嫁到唐国公府去……”高士廉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妹妹开口。
“舅舅,辅机现年已经十九,只差几个月就可以行冠礼了,舅舅不在,家里的事就由我来担,恕我不能同意将年仅十二岁的妹妹嫁出去为家人换平安。”长孙无忌听得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出言驳了一句。
“无忌,瞧你说的,你又不是今日才认识舅舅的,你瞧我是那种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平安,就拿外甥女去做利益交换的人么?”高士廉被长孙无忌这么一顶撞,先是一愣,紧接着颇有些谛笑皆非朝他看了过去。
“舅舅,我,我没有这意思……“长孙无忌被问得一怔,旋即想起这些年来舅舅为自己一家人做的一切,一时间不由涨红了一张俊脸。
“好了,不用向我解释,你年轻,有傲气,这很正常,你在同龄人中本就十分出色,整个洛阳城的勋贵子弟中,文韬武略能与超过你的同龄人并不多见,却因时运之故,至今仍未出仕,这样的你不接忍受让幼妹去为自己换取成长空间,我完全能理解。”
“可是无忌你别忘了,所谓小不忍而乱大谋,现在的你,再有才华,无施展空间,也是枉然。就咱们家里的情况而言,我一走,家里就只剩一群老幼妇孺,一旦出什么事,单凭你一个未出仕的弱冠少年,实在难以支撑大局。”
“最为重要的是,李家二郎君太过出众,唐国公府如日中天,而咱们家的情况却日益愈下,若不把握时机,及早将观音婢嫁到了唐国公府,日后这门亲事还靠不靠得住尚两说。”高士廉微叹了口气,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