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绝无一个英雄能挡住他的轻轻一剑,便是邀月宫主的《花神七式》,也只不过是五五之数而已!
“燕……南……天!”
那久别江湖的名讳自孟姥姥口中缓缓说来,数百手持长剑的移花宫侍女之中便是略有骚乱,虽是骄阳似火却是寒意自起……
那是高山仰止的崇敬,绝无人敢心存侥幸之理;那是油然而生的畏惧,也绝无人敢与其匹敌,便是身手皆是不弱的数百侍女,更有长剑在手,也为之胆寒的天下第一神剑!
孟姥姥闯荡江湖二十余年,再也想不出第二人,敢来移花宫撒野,敢与移花宫为敌!
“姥姥,那人自称是包文正,意欲求见宫主……”
手持两截短剑的侍女,闻言便知孟姥姥误解,故而便壮着胆子恭敬的回道。
“包文正!”孟姥姥惊愕之下便是脱口而出,身形一晃便是近了身前,双眼之中精光四射,怒容更是一闪即逝,冷声问道:“人在何处?”
“启禀姥姥,那人若是未至绣玉谷前,便是与这密林之中躲藏了起来……”
侍女骤闻此言自是猝不及防,如履薄冰的退开一旁,唯有姑且言之说道。
“这断剑……”孟姥姥凝视着那两截短剑,更是难以置信的低声呢喃,心中却早已翻起了巨浪。
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内功一途又怎是一蹴而就,自三年前包文正初到移花宫中,孟姥姥便是得侍女来报,那浣花池一事更是逾越男女大防,闹得沸沸扬扬……
一个不通武功的文弱书生,短短三年时间……
委实令人不敢相信……
与那不远之处的树冠之上,包文正却是静静的驻足,只因有枝叶的遮掩,故而倒也未曾被人察觉,那手捻一枚绿叶便是身躯悬空,仿若鸿毛一般的轻柔,随着绿叶与风中的摇曳而动。
骤然,那发髻凌乱的少年却是一飞冲天,与那枝叶簌簌做响之中,与那衣袂飘飘之声中,犹如大雁横空一般的飘起十余丈之高,竟如凌空虚渡一般的越过这绣玉谷之上,便朝移花宫中而去……
“……!”
孟姥姥本是勃然色变,目睹着这身形瞬息远去,直入移花宫中,虽是惊鸿一瞥却也瞧见了轮廓,正是阔别三年的文弱书生包文正,这才疑云浮现面颊之上……
这世间真有这等习武的奇才,短短三年时间就能有如此的修为,难怪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慧眼识珠,竟是双双委身与此人……
“召回明岗暗哨,只管禁守绣玉谷,不得流传出半点风声!”孟姥姥一驻手中紫铜拐杖,环视绣玉谷前数百侍***呲呲言道:“若是出了差池,莫说我们四苑管事,心狠手辣……”
邀月宫主与怜星宫主之间的不睦,究竟因何而起,为何邀月宫主会废了怜星宫主的武功,旁人或许不知,孟姥姥又岂怎能不知!
怜星宫主盗走三宝之一的“碧血照丹青”,携包文正逃出绣玉谷移花宫,激怒邀月宫主,这才有了“令传江湖”……
那日与云雾山百丈悬崖之前,孟姥姥亲率移花宫侍女与江湖草莽相侯,亲眼目睹邀月宫主与怜星宫主联袂而归,唯有那包文正不知去向……
中秋赏月之时,便传来怜星宫主被邀月宫主击破丹田,武功尽废!
十月之后,邀月宫主与怜星宫主双双临盆……
昔日,为了那玉郎江枫,怜星宫主被赶出了移花宫,今日之况又是何其相似……
孟姥姥有念到此,当即施展轻功便是越过众人,朝移花宫内疾驰而去,既然未能阻拦住这包文正,便需即刻前往邀月宫主处请罪,或能稍减责罚!
松风阁位于移花宫的北侧尽头,相邻便是绣玉谷那陡峭的山壁,犹如一道利刃直劈而成,高约数十丈开外,山壁光滑犹如巧匠磨砌而成,溪水潺潺从桥下流淌,各色花朵竞相开放,仿若人间仙境。
“你究竟要我等多久……”
“文曲星……”
那声音灵动,缥缈,不可捉摸,语调更是一如往昔的冷漠,无情,令人战栗……
“邀月……”
“我回来了……”
那突兀的声音竟从身后响起,邀月宫主惊骇之下便是身如鬼魅一般晃动开去,体内的《明玉功》犹如浪潮奔腾不休,回首之间却瞧见了那面色蜡黄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