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朝阳丝毫不惧,脚步一顿,将刀从下往上一挑,浑身似有万斤力气,脚下地面开裂,这一刀有劈山之势,逼得石奔浪赶紧变招,回身一掌又从侧边拍来,直取对方胸口。
骆朝阳翻身避过来掌,凌空一刀斩下,刀风已将石奔浪的头发吹断,却还是被他撤步退开。看那骆朝阳步步逼近,刀刀破风而出,看他身子似个陀螺般旋转,手中大刀不停斩出,劈得地面开裂,逼得石奔浪步步后退。
此时石奔浪看似落入下风,实则是养精蓄锐,他故意收而不发保留内力,此时骆朝阳一刀接着一刀斩来,他也只是在凶险之时才还掌,很少主动出击。那骆朝阳也不笨,见石奔浪如此,自己也开始收了攻势,将手中刀一横,改成藏刀之势,转攻为守。
两人一战胶着起来,他们对于对方的武功都十分了解,此时打起了拉锯战,以虚招互相牵制,想引对方先出手。
骰子正看得起劲,忽见他们改变了打法,又看了数十招,还是这般磨磨蹭蹭,忍不住向聂萧抱怨道:“方才还打得好好的,怎的就突然变得如此拖拉,真是扫兴!”
未等聂萧回他话,旁边的一个虬须汉子便笑道:“方才他们大开大合,你看得是赏心悦目,却不知此时才是斗得最凶险时,只要任何一人出了些许差错,便输了。”
骰子皱眉道:“哪里凶险?我看他们是打累了,又不好意思喊休息,所以才这样慢吞吞的吧!”
聂萧道:“高手对招若是有半点破绽便会被对方有机可趁,他们两人实力相当,又极为了解对方的武功路数,不能不谨慎,不过依我看来,那骆朝阳多半是要输的,他方才猛攻急进耗力颇多,若此时石奔浪猛攻一轮,逼他还手,要不了二十招就能分出胜负。”
那虬须汉子又接话道:“这位小兄弟眼光不错,在下舒横空,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聂萧大惊道:“舒横空?朱雀七宿之一的舒横空?”
舒横空笑道:“虚名而已,你还未告诉我姓名呢!”
聂萧抱拳道:“在下聂萧,失敬了!”
舒横空皱起眉来,喃喃道:“聂萧,聂萧,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小兄弟我们可曾见过?”
聂萧微笑道:“我们不曾见过,但前辈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属有幸!”
此时骰子忽然叫道:“他们又开始了!”
场中两人又展开激斗,石奔浪果真如聂萧所说主动抢攻,只见他一步抢上,双掌连环出击,好似长江之水一浪接着一浪,逼得那骆朝阳不得不迎刀而上。
石奔浪在对方的刀上连拍数掌,震得骆朝阳连连后退,听对方大吼一声,回身一刀猛地劈出,而石奔浪则身子一低,使出翻浪掌中的一式绝招“双江叠浪”,左右双掌合并而出,打在骆朝阳身上,这一招的精妙之处在于将两道掌力互相叠加之后,又生出第三道更强的掌劲。
骆朝阳被这一掌打得后退两步,回身一转将劲力卸入地面,却也只能卸掉前两掌的力,已来不及对最后的一道劲力做处理,只听他体内发出一声闷响,立时口吐鲜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石奔浪见状赶紧抢上一步,众人以为他要一掌击毙骆朝阳,就连骆朝阳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口中长叹道:“唉,成王败寇!”
却不想,那石奔浪出手将骆朝阳的穴道封住,掏出一颗伤药扔入其口中,接着双掌抵在他的心口与后背,传出两道内劲,当场帮骆朝阳疗伤,引得围观众人一片惊呼,纷赞他宅心仁厚,对同门留情。
过了一阵,石奔浪站起身来,骆朝阳也缓缓睁眼,他的表情带着诧异,自问若是自己得胜了,必会将对方杀掉,万万没想到石奔浪却会出手救自己,此时心中羞愧难当。
石奔浪站起身来朗声道:“此战是我侥幸得胜,夺得了门主之位,但从今日起我双江门将会有两位门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骆朝阳更是心中大震,当即跪下道:“师弟宅心仁厚,不计前嫌!我骆朝阳此生铭记!后半生愿全力辅佐,甘为我双江门的马前卒!”
石奔浪扶起骆朝阳道:“师兄快快请起,今后你便是我双江门副门主,我兄弟二人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发展双江门之伟业!”
比武结束,全场欢呼,皆对石奔浪佩服至极,当即石奔浪便宣布设宴款待各位前来观看比武的江湖侠士。
聂萧拍了拍骰子笑道:“这石奔浪武功高强,人品正直,你若是能拜他为师便再好不过。”
骰子连连点头,看他眼中闪着光,兴奋不已。
此时那舒横空却大笑道:“哈哈哈!既然比武结束,那我也该去办事了!小兄弟后会有期!”
聂萧抱拳向舒横空道别,却见他突然纵身飞下,并以内功传出笑声,震得在场之人皆惊,功力低微者直接后退几步,还好骰子在聂萧身边,不然定要被震得摔下屋檐。
石奔浪抬头喝道:“来者何人!”
舒横空缓缓落地,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高举过头,朗声道:“我乃朱雀宫七宿,舒横空,今日奉宫主之命前来调查石阔海暴毙之事!”
在场之人一听朱雀宫之名皆噤若寒蝉,石奔浪与骆朝阳更是毕恭毕敬的将舒横空请进大堂之中。
骰子缓了口气,说道:“朱雀宫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聂萧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带着骰子飞身落地,匆匆混入人群之中,往那双江门大堂门边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