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诸位,朝阳初次来自己的封地,行事未免有些唐突,还请各位多多海涵。这里既然是朝阳的封地,以后自然由朝阳一人说了算,谁敢忤逆?欺负朝阳年纪小,那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好了,各位,既然是我三哥请来的客人,还是快些进府,别让三哥久等,他那脾气,还不如我呢。”于晚夕挥了挥手,转身进府。
皇室宗族的气势显露无遗,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忽视了她的真实年龄。
于晚夕的身影刚消失在郡主府的大门口,门口顿时就炸开了锅。
议论什么的都有,然说的最多的就是郡主的年龄和今后平洲谁人做主?说白了,就是他们站队的问题,同样决定了,他们家族兴盛衰败的走向。
一个身着青衣长衫的男子,眉头紧皱成一团,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捏得发白。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松开紧皱的眉头,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郡主府。
他是樊城月林坊的耿家的人,单名一个笙字。却也不过是耿家四房分家单过的庶出子嗣,耿老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耿家眼看就要和董家连姻,对于耿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对于他耿笙来讲,几乎等于灭顶之灾。
为了母亲,不用再在祖母面前背躬屈膝。即使母亲再怎么小意讨好,也会因各种莫须有的理由,挨打受罚。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赌上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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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夕在林叔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的主院,院门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牌匾。不过,透过院门望见院子中的景色倒是不错,层层叠叠的竹林隐约可见的小溪流水,亭台楼阁,甚是清雅。满满清淡的竹香,随着清风溢满了整个院子。
于晚夕望着院门上空空如也,不解的看了看林叔。
林叔笑了笑,躬身向前:“等着,主子赐名。”
于晚夕沉吟一下,淡淡道:“就叫聚竹轩吧!”
于晚夕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淡淡的竹香,不由的想起了,独自一人身在重重阴谋京都的大哥和远在历州的父母二哥,他们一家人天南地北,不知何时才能相聚?
于晚夕收拢心神,对林叔道:“林叔,您来书房一下。”
“主子,请随我来。”看到于晚夕的反应,林叔不由的松了口气,镇定的给于晚夕引路。
于晚夕坐在书案前紫檀木雕花太师椅上,偌大的书案衬着她的小小的身形略有些薄弱。
林叔站在书案另一侧静静地等待主子吩咐。
于晚夕沉默了一盏茶功夫,才淡淡开口:“我们在樊城还有有多少存粮?”
“平洲各地共有十一处仓库,其中樊城就有四处。”林叔不假思索回禀道。
“都是满的。”于晚夕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
城外的难民都说,已经三年颗粒无收,可朝廷明明没有收到平洲干旱的奏报。令她气恼的是,连凌烟阁也未接到任何消息。她相信,左雨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只能,说明平洲并无旱情。
“回主子,这几年平洲可谓是风调雨顺,粮食年年丰收。”林叔顿了顿,正在犹豫,要不要说?觉察到主子严厉的目光,用着头皮道:“百姓们并没撒谎,他们之所以没有收成。那是因为当地的豪绅富户,在这几年,陆陆续续,用强逼强买的手段,把百姓手中的上等田,换成了下等田,自然不会有什么收成。再加上各种名目的税收,使得原本只能糊口的百姓,不得不卖儿卖女以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