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朝阳郡主奉皇帝之命前往平洲,说白了就是被赶走的。
那日苏杰登门第二天,大内总管王德清奉皇上之命传口谕,大体意思就是三年之约本就不长,就不要赖在京都不走了,限时十日去往平洲。
于晚夕最是不喜离别,前一夜与父母,哥哥们告辞,一早天还不亮就悄悄的和韩烨夫妇会和前往平洲。
“主子,出京都城门了。”林叔骑马与马车前对于晚夕道。
于晚夕听闻有些恍惚,不由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用青砖砌成的足有十五米高的城墙和九米高的城门。洪泰十三年那晚,她也是这样随着林叔,带着重伤昏迷不醒的大哥逃出京都的,那晚的彷徨无助,伤心欲绝,恨意丛生,双手紧握,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你们所有人都等着,一个她也不会放过。她也没让自己失望,五年后,再次归来,京都顿时成了人间炼狱。
这次她于晚夕却是要建设巩固大隆江山,实在可笑至极。仔细想想,有点像是恕罪。她从不后悔上一世的所作所为,若说对不起的,只有大隆无辜的百姓,果然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他们前脚出城门,马上就有一个身影往皇宫方向赶去。
养心殿里,刚刚在上朝时受了一肚子气闷的天子,连膳也未用,直接坐在塌前批阅堆成小山的奏章,倒不是天子不勤政,实在是每天都有成堆的新奏章送来,日复一日,终是如此。
“皇上,探子来报,朝阳郡主,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就启程去平洲了。”王德清身着宫衣,手持拂尘,轻声禀告。
“哦……这是第几日?”天子闻言停下批阅奏章的笔,起头问道。
“从宣旨那日起,今日刚好九日。”王德清正色回道。
“这么说来,没人送行了?悄悄走的。”天子没来由的心情大好。对王德清吩咐道:“传膳。”
王德清听到皇上肯用膳,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去准备。
“驾,驾,驾……”
于晚夕正陷入回忆中,就听闻后面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来者何人?”林叔和护卫们立即把马车围在一圈,护住马车。
“在下苏杰,特来拜见郡主。”苏杰对林叔解释道,又对马车拱拱手道:“郡主,不知当日所言,可是还算数。”
于晚夕掀开车帘,不由轻笑道:“自然。”
“在下唐突了,郡主那日是否已知今日之事。”苏杰咬牙切齿道。那日朝阳郡主那句‘你会来的’便知,朝阳郡主是知道皇商沈家嫡女与他结亲之事。竟不告诉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等着他自投罗网,来投奔与她。
“哈哈,苏小子,郡主没有要告诉你的职责。你更没有资格责问。”后面马车的韩烨悠悠道,他就端坐在马车里喝着夫人斟的茶,面都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