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一人似乎刚刚及冠,身材瘦弱,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映着几分兴奋的潮红,刚才进屋前所听到的男女欢笑声便是他引起的,因为此刻其他两人身边都无伎女,唯有他左拥右抱,不时起哄大笑,观他所为平日多半不治检点。伏泉暗道,他这弱不禁风的身材,旦旦而伐,估计不是长命之人。
而左侧一人,十分年轻,伏泉不知如何评价,因其无甚出奇处,可以说极其普通,唯有一双细眼闪闪有神,让人感觉其人狡诈,犹若狐狸,他进门时其人眼光一直注视着他,不知为何。刚想询问,便见这人起身相迎,伏泉脸色一惊,盖因其人矮小,不满七尺,看着连一米六都够呛。
只听他道:“吾家外侄来也,果如外界所说一样,治瘟郎乃佳人也。”
什么情况?刚见面就乱认亲戚,而且看着也不比我大多少,伏泉十分确定他不认识此人,怎么这般无礼?
“足下怕是误会了,余与足下素不相识,何来亲戚一说?”
那人笑道:“错矣。吾问汝,濦强侯是汝舅父乎?”
“然也。”
“吾从妹嫁予濦强侯,如此相论,汝非吾侄,又如何说?”
“这……”伏泉愣在当场,呆若木鸡,若真如其人所言,自己果真喊其舅父,虽然是八竿子的拐弯亲,但其人只比自己大几岁,让他这个前世后世加起来年龄可以做他爷爷辈的人喊舅父,一是没脸,二他也不会喊得出口。
这时,那怀抱两女左右亲昵的浪荡青年,挣脱出怀中客人笑道:“阿瞒,这郎君如此幼小,汝真有脸欺乎?”
“子远又坏吾事也。”那乱攀亲戚之人愤恨道,然后挥了挥衣袍,回身跪坐。
阿瞒?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曹阿瞒,曹操!伏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难道这与自己攀亲戚之人便是未来的魏武帝吗?
是了,一定是他,今番袁绍请帖,能在袁绍身边,还叫阿瞒的人定是曹操无疑。心中喜悦之极,不过很快便恢复,盖因他想到未来曹操可是灭了自己琅琊伏氏一族,哪还有心情高兴?只是自己穿越而来,还会给机会给你吗?
两人在场胡闹,唯独跪坐于主席上的青年冷冷注视发生场中发生的一切,未久,他才起身行礼道:“二人乃吾好友,如此嬉闹,倒让流川见笑了。汝南袁本初,见过流川。”
短短两句,话语里无甚出彩,但却透有一种别样的亲近归属感,令人感到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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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幼童垂髫:古时儿童不束发,头发下垂,髫是儿童垂下的头发,因此称儿童或童年为垂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