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那太谢谢你了。我们家海优聪明又用功,从小到大从来没考过第二名,我想帮你们考个全国或全县第一志愿、甚至第一名都没间题。”
于文非回以艳丽笑容,纤纤玉指搭在教务主任身上。总改不了习惜和男人妾昵的举动,对教各主任这样秃头凸肚的中年男子也不见外地动手动脚。
教备主任对她的举止似乎十分受用,但不免忌讳地看了一旁的林海优一眼。心里一面想着,这妈妈长得这样艳丽,女儿却只是比平凡多清秀一些些而已,那张脸蛋上,唯有过分早熟而沉静聪慧的眼睛会让人想多看一眼。
察觉到主任打量的眼神,林海优把头垂得更低了。
因为母亲的放浪,也因为那些空口吹牛的虚话。
她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却永远无法压下内心的不安。
生母在她出生时便过世,父亲再娶了于文非之后,于文非便成了她记忆中唯一的母亲:因为自她懂事以来,她对她的唯一称谓就是“妈妈”。
几年后,父亲车祸死亡,她的监护人便只有她了。
领了父亲庞大的保险金和遗产后,“妈妈”便将她送去袓父那,有时一年、两年才见上一次面。
尽管极少来探望她,她却仍对从小喊在口里的“妈妈”存着一份孺慕之情;那种对父母的爱的渴求,是一种难以斩断的天性。
尤其当看见“妈妈”时,总能唤起她儿时的片段记忆——一家人快乐出游的情景,让她再度记起自己也曾有过完整的家。
在祖父过世后,尽管知道妈妈不甘再次被迫收容她,但她终究有了可投靠依赖的亲人。
只是妈妈总像是艘漂泊的船,四处游荡、到处靠岸,于是她也被迫在一所又一所的学校之间辗转,每次入学都像在谈生意,只能拿她的成绩交换学杂费全兔。
为了免除金钱上的困扰,妈妈总是这样不顾后果地吹嘘,然后一走了之;她却要背负这些空泛的期待,努力再努力……
这次更是。这次的学校可以供她全年无休住宿,这代表妈妈可以无限期地消失,直到……她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于文非和教务主任的谈话因为下课钟响而告一段落。教务主任显然颇依依不舍,却不得不因人家女儿还在现场而结束谈话。
海优,那你要好好努力,妈妈有空就会来看你,要加油,不要让王主任失望,知道吗?”
林海优点点头,终于抬起脸。
她想对妈妈说些什么,她渴望自己也能说些“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的任性话语,可是理智告诉她,那些话她从懂事以来就不曾有用过。
林海优吞下心里的难受,送走妈妈,任思绪飘移。
接下来的事,她早已经历过无数次。
主任带她去见班导师,班导跟主任客套几句,便带她到新班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