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裴元修好似害怕,紧着摆手,而后却将她扑倒于身下,道:“让爷体味一下,这悍妇是何等滋味!”
“啊……你……裴元修……你轻些……”
“小悍妇”讨饶声响起……
转过天来,不出珑玥所料,淘珠果真跑去寻了老吴。
“哎!吴呆子!”淘珠站于外院与内院相连的垂花门处,轻声唤道。
“淘珠姑娘,有何事?”老吴规矩的拱手,问道。心中却是高兴非常,果然叫王爷说中了!
“那个,若是王爷派你去军前,你可莫要同意。”淘珠并非扭捏之人,开口直言。
“为何?若可得机会去了军前,那是我老吴求之不得,因何不去?”老吴按照王爷教他的话反问。
“那里会有性命之忧,受伤事小,丢了性命却要如何是好?”淘珠急道,心说:臭木头,为你担心还不领性。
“俺老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于马上建一番功勋最好,若无那福份也不强求,是生是死皆有命!左右不会累人伤心难过!”老吴说得豪爽,却偷眼瞧淘珠。
“谁说无人难过,我……”淘珠心急,口不择言,“总之,就是不许你去!”
“怎的你不许,俺就不去?俺还要建功勋、封侯爵,好回家来娶媳妇!”老吴瞪着牛眼,将淘珠放坑里带。谁说粗人就没心眼儿的。
“不许娶!你娶了她人,我要如何?”淘珠也瞪以杏眸,与他大眼瞪小眼。
“你要如何与我何干?”老吴先以话激她,而后忽然转了话风,道:“你若嫁了给俺,俺便合听你的!”
“嫁就嫁,怕你作甚!”淘珠梗了脖子,不甘示弱。
“一言既出!”老吴道。
“驷马难追!”淘珠回。
“走!寻了王爷做主去!”老吴也不避嫌,抓了淘珠的手就往裴元修的书房中去。再出来时,一张大嘴早已咧至了耳朵根。
倒是淘珠,总觉得她似乎将自己给卖了……
淘珠与老吴的婚事定下,珑玥只觉她又去了一桩心事,高高兴兴的将给她备下的嫁妆搬出来。裴元修自然也给了银子让他置院子,买聘礼。
刘海办差回来,就听闻又有喜事了,心中猛的一突,而后又咧嘴苦笑,那么好的姑娘要跟了沈三儿了,也好,沈三儿是个会疼媳妇的,又在王妃眼皮底下,如何也不会委屈了!
想开了,刘海大踏步的进了院子,先往书房与王爷交差,而后回到卫所正欲向沈三儿道贺,却听孟石头大嗓门到:“沈三儿啊!你不是要向王爷讨媳妇的嘛,怎的让老吴占了先?”
“老吴那小子瞅着一脸憨厚,未成想竟也jiān猾非常,偷着摸着就将王妃身边的淘珠姑娘讨了当媳妇!”沈三儿笑骂道。
“可是呢!待到那日定要好生吃他一通。”孟石头笑道。抬头正好看到进门的刘海,对他招着手道:“刘兄弟你回来的是时候,咱们闹老吴去!”
刘海听闻,咧嘴笑回:“好!”这一字干脆利索,透着那么的欢喜,好似天旱逢喜雨,见到了生机一般,整个心都亮堂起来。
要嫁的不是洗碧!真好啊!
很快,老吴与淘珠大喜的日子便到了,众人自是与他好一通闹。
沈三儿也未再提寻王爷讨了洗碧做媳妇之事。只是刘海却一直提着心,明白了自己对洗碧的心意,却又觉得配不上她,不敢言说,可又怕她被别人讨了去。
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直到又是一年春来到,嫩草抽芽,迎春报喜。裴小王爷兆霆别看方一岁半年纪,却已跑得极为利索。
孩子王似的骑了竹马在头里蹦蹦颠颠,后面跟着孟石头的儿子小磊子,还有陆先生夫妻两个收养的那个孩子,陆潜。
三个小子跨着竹马,手中挥着洗碧用缎子揣上棉花,缝起来的小宝剑,呼呼喊喊的于园子里撒欢。
浣玉与涤翠抱着怀中两个小的也在后面追着。
珑玥坐于镜湖凉亭里,面带浅笑,朝着裴元修道:“咱们这府里怕是将越来越热闹了!”
“正是,九儿可还喜欢?”裴元修看着孩子头儿似的儿子,笑问。
“喜欢得紧,如此这王府里才不显得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