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霆哥儿扎着手学步之时,裴元修开始休整一处院落。
梅花桩、石碾子、木人桩、石锁……
还有那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十八般兵刃也皆排在了兵器架上。
“这是……”珑玥瞅着这院子眨眨眼,与京里裴府中的那个院子极像呢!
裴元修浅笑,“霆哥儿那小子,还未曾走利索便想着跑了,必是个淘气的,这些物什要早些预备上!”
“淘气了便罚来此处?”珑玥瞅了瞅那石碾子,脑海里出现一幅儿子如同小毛驴般,拖着它于院子里转圈的画面……
“琴棋书画自然九儿来教,身手上却也不可含糊了!”裴元修道。
霆哥儿将来是要继这北靖王之位的,还要接了他手中的裴家军。自不可是一介白面书生。
珑玥生霆哥儿之时,裴元修心疼坏了,有子一个便足矣,并不打算再让小妻子受罪。自然,这唯一的儿子便要好好培养。
霆哥儿生在九月里,他过了周岁生辰后,转瞬便入了冬月。
这一日,裴元修的亲卫老六跑来书房中与他告假。
“嘿嘿嘿!”
进了门,老六先咧嘴乐。
“甚事叫你如此高兴?”裴元修自邸报中抬起头来。
“王爷,俺已有三载不曾回家中去了,老娘求了村里的秀才写信来说想俺得紧,俺想跟您告个假,嘿嘿!”一句话讲完,老六又乐。
“你娘想你了,你乐甚?”裴元修料定非此一事。
“那啥,俺娘给俺相了个媳妇,让俺家去了成亲呢!”老六道出欢喜的因由,“俺娘说,那姑娘跟俺娘一样,大手大脚大pì股,能干、好生养!嘿嘿!”
说罢,再憨厚一乐。
“如此,当真是喜事一桩,准你三个月的假,自明日起你便休沐罢,家去了娶媳妇!”
老六听了连忙拱手,“谢王爷恩点!”
“嗯,免礼罢!”裴元修摆手。
“哎!属下不打扰王爷正事,属下告退!”老六说罢,正要退出去,又被裴元修叫住。
“慢着,你往账房处支五百两银子,全当爷给你大喜的红包罢!置办两身行头,家去了也像个模样,让人看着你也衣锦还乡了!”
老六家离疆城,骑马兼程也要赶三天的路,是一个穷山沟子。裴元修在镇子上遇到他时,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老娘哭。
他老娘得了重病,手中无银子,无人肯医。老六急得当街在自己头上顶了根草棍子,自卖自身。发誓,只要有善心人肯救了他老娘,他做牛做马也当偿还。
裴元修感他孝心,留了银钱,又请在大夫。本未想他还报,谁成想,待他老娘病好后,这小子竟一路打听着寻了来。自此跟在裴元修身边出生入死五年余。
老六乐呵呵的谢过裴元修,这才退了出去。
晚上,同袍兄弟们给他践行。
沈三儿举了酒碗,道:“兄弟啊,哥哥恭喜你,也是有媳妇的人啦!”
“谢谢哥哥!”老六仰头一口气儿饮尽。
沈三儿也干了这一碗,笑骂道:“未成想啊,未成想,你个呆子竟在我前头娶媳妇了!”
“嘿嘿!”老六傻乐,“俺娘说,傻人有傻福!”
众人乐,“此话有理!”
沈三儿道:“两位裴管事如今媳妇孩子皆有了,孟石头那大胖儿子都跟在小王爷身边跑了,这看得我心痒痒啊!”闷了一口酒,忽而问道:“兄弟们觉得王妃身边那位洗碧姑娘如何?我见两位管事娘子的做派,想来这一位也不差!”
“怎的?你想讨了当媳妇?”老吴问他。
“有何不可?”沈三儿再饮尽一大碗酒,抹一抹嘴,再吃一口肉,道:“明儿个我就去寻王爷讨媳妇去!王爷最心疼咱们这些光棍汉!”
孟石头笑他,“此事王爷可做不得主!那洗碧姑娘可是王妃最近亲的丫头,哪里能随便许人!”
“不试上一试又怎知不行?”沈三儿以胳膊肘杵了一下身边刘海,“你说是不?”
刘海扯了嘴角点点头,随后闷下一碗酒去。不知为何,心中不是滋味。
沈三儿越说越高兴,“哎,老吴,你看上哪一个了?不若与我同去向王爷讨了?那成日里让你帮着放鹰的姑娘我瞅着就不错!”
老吴瞪了牛眼,瞅瞅他,道:“我不陪你撒酒疯。”话虽如此说,他心中也嘀咕,要不,赶明儿个遇上了他问一问淘珠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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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某羊有两章都是按照系统四舍五入的收费,这两天我补上点,嘿嘿,要完结了,怕控制不好字数,以后想补也补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