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修回房时,珑玥正抱了儿子给他穿迷糊鞋,口中还小声的叨念着。
因着高兴没少喝酒,裴元修只乐呵着站在门口往里瞧,也不进去,恐熏到珑玥与孩子。
“回来了?”珑玥抬头正瞅见裴元修,“脸这般红,可见没少喝酒。进来坐着,我让洗碧去煮醒酒汤去。”
裴元修浅笑,道:“我去洗洗,满身酒气恐熏到你们娘儿俩!”
“也好!”珑玥将儿子抱起来,轻轻拿了他的小肉手朝着裴元修摆一摆,“霆哥儿和爹爹说,洗香香了再回来!”
“一对儿淘气!”裴元修笑骂着转身出去。再回来时,珑玥已将儿子哄睡了放入小摇床中。
“我看着霆哥儿,你也去洗一洗罢!”
“好!”珑玥笑着点点头,再看一眼儿子,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往净房去。
裴元修坐到小床边瞅着儿子傻笑,伸出食指想刮一刮他的小鼻子,可是在看到指上厚厚的老茧之时,又收了回来。
出了满月的孩子已然长开了些。白白软软的,玉雪一般,小脸蛋好似轻轻一碰就能嫩出水来。
都说儿子肖母,闺女像爹,可是裴元修觉得裴兆霆这小子怎么看都像自己,只除了那一双丹凤眼。
nǎi娘刘妈妈也说,这小子与自己襁褓中的样子十分肖似。
待珑玥洗漱过出来时,卧房内只有裴元修一人,小摇床上是空的,“霆哥儿呢?”
“让璎珞姑姑抱回房去了!”裴兆霆自打生下来,晚间睡觉之时皆是由璎珞姑姑带着两个nǎi娘照管。
裴元修边说,边站起身来,接过珑玥手中的棉帕子替她擦头发。
“九儿,可以了吗?”裴元修忽然俯身于珑玥耳边,轻声问道。
珑玥抓过半cháo的墨染长发摸了摸,轻点点头,“嗯,好了,妾身谢谢王爷!”而后玩笑着朝着裴元修福身。
因着刚刚沐浴过,经了热气熏蒸,一张jīng致的小脸儿上红润未消,此时浅浅一笑,翦水明眸氤氲着雾气,好似桃花一枝春带雨。
“九儿……”裴元修低沉的嗓音将话尾拖得极长,有些子赖皮的味道,却更显慵懒魅惑。他伸食指轻挑起珑玥的小尖下巴,使自己可以直直望入她的眼中。
当珑玥与裴元修目光焦灼之时,只见他目光含情,深邃中有熠熠星光闪烁,只那光芒好似透着些绿sè……
珑玥恍然,那句“可以吗?”自己似乎会错了意。
“九儿,可以了吗?”裴元修缓缓俯身,微眯了眸子,以薄chún贴近那樱红的小嘴儿轻问,chún瓣开合间如羽毛般扫过珑玥的chún。
珑玥瞬间便被蛊惑了,下意识的轻颔螓首。随后她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裴元修好似一个毛头小子,猴急的打横抱了珑玥轻放于跋步床上,便俯身压了下来。温热的chún贴着小妻子敏感的耳垂儿不住的叨念:“九儿,好九儿,可想死我了……”
粗糙的大掌也未曾闲着,四处点火……
“轻点……元修……轻一点……”
面对裴元修憋屈久了而熊熊燃烧的,珑玥无力招架,只任他索取,轻声求饶……
开了闸奔涌而出的洪水猛兽,岂是说节制便可节制住的?
香汗淋漓湿枕衾,罗帐款摆嘤嘤声……
当珑玥软若无骨的依在裴元修怀中,被他洗涮干净后,再次回到床榻之上,只淡淡瞄了那害她疲惫不堪的罪魁祸首一眼,就闭了眸子沉沉睡去。
裴元修摸摸鼻子,“嘿嘿”浅笑两声,就如一只餍足的大猫般,爬至床榻上,揽了珑玥在怀里,合上了眼眸……
翌日醒来,大摆了三日满月宴的靖北王府恢复了盎然有条。
裴元修坐于外院书房之中,就见裴小拿了一封密信跑了进来。
展开来一看,裴元修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密信上书:已故承郡王嫡长子李禄,于疆城回返封地途中夫妻皆遇刺而亡!
死了!
裴元修轻叹一声,李禄一死,他与太子李隆佑的计划就要从长计议了。
李禄一死,很快封地众官员连名上书朝廷,请求顺启帝恩准李寿继成郡王之位。李隆佑将折子压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勾上朱批,准奏了。
于是,李寿终于在正月里,明正言顺的继成了承郡王的位子
当李寿于承郡王府高高兴兴的摆宴庆祝之时,靖北王府也在吃元宵,猜灯谜。
已过了百天的裴小王爷裴兆霆,裹在白虎皮的斗篷里,戴着大红缎子白兔毛滚边的虎头帽,穿着虎头鞋,被他爹裴王爷抱在怀里,看着园子里各式各样五颜六sè的花灯,开心的露着牙床,眯着眸子,小嘴“啊啊”的叫着。
珑玥拿了个鲤鱼灯递到他眼前,小家伙的眼神一下子便亮了起来,肉乎乎的小手自白虎皮的斗篷里伸出来,就要去抓。
却被珑玥快速的躲开。
“霆哥儿想要花灯,可是得猜出谜底才行呢!”
“你就逗他罢!一会儿掉两串金豆子就更热闹了!”裴元修笑,而后举高了儿子,道:“爹爹去给霆哥儿摘那个最大的白兔灯去!”
裴兆霆好似听懂了,露出粉嫩嫩的牙床“啊啊”的回应着。
珑玥轻戳了儿子的脑门,笑骂道:“小人jīng!”
待这爷儿俩乐呵着拿了白兔灯回来时,洗碧来请,“王爷、王妃,元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