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娘自十里长亭回了自家小院儿,便于书房之中呆坐,手中拿着两封信轻轻摩挲,于正午时分直至夕阳渐沉,满天晚霞时分。
洗砚是个穷人家的老实孩子,今年也不过十四岁年纪,做好了午膳小声叫了几回,也不见她有所回应,可主子不吃她自己也不敢吃,只饿了肚子做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一直瞅着日头西斜了,估摸着先生要回来了,才转身进了厨房,见中午的饭菜并未馊掉,扔了可惜,左右也一口未动过,只热热便可以吃的。
夫人虽然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可先生是个好人,赚银子不容易,当节省就节省罢!
小马先生回来之时,洗砚正端了饭菜出来,搁于堂屋的圆桌之上,见了他,忙福身。
“夫人在何处?”小马先生问道。
“在书房里待了一天了,午饭也不曾用过。”洗砚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便发出了“咕噜”声,瞬间脸红起来,再如何也是个姑娘,面皮薄。
“你也未曾用过午饭?”小马先生轻问,他已而立之年,看十几岁年纪的洗砚如同看孩子一般。
“夫人未曾用过……”话外之音,主子未曾吃过,她当丫头的自是不能吃的。
小马先生笑,“傻丫头,咱家里不是高门府邸,无这规矩,不吃饭饿的不是自己?”
洗砚听了,老实的点点头,表示记住了,退去厨房拿碗筷。
小马先生奔了书房中去。
挑竹帘就见窗棱下的贵妃榻上,沈茉娘半倚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又有些哀伤。
“茉娘?”小马先生轻唤,“听洗砚讲你一日不曾进食,可是身子不适?”
沈茉娘许是悲伤的恨了,未经脑子的便冒出一句,“皇上走了,回京了……”声音带着无限忧伤。
小马先生听闻一怔,后来又释怀,茉娘如此怕是觉得皇上一走,他恢复举人身份便再无机会了。可是,他自己心中却是高兴的,如今每日里王府中当差多快活,王爷虽严肃端方,却不是苛刻的主子,赏罚分明。王妃也随和,堂堂嫡公主的身份却比那五品官家的夫人还和蔼。与同僚们相处久了也投脾气,他还有甚不知足的?他若是想恢复了举人的身份也不过王爷一句话的事情,王爷当初也曾问过,是自己不愿。
“茉娘不要难过,是我无那当举人老爷的命。”小马先生安慰她。
方才话一出口,沈茉娘便已后悔,这要是叫小马晓得了自己与皇上私通信件,当作何想?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浸猪笼的,刚想要描补,却不成想,小马倒是帮自己想到了借口。只顺着他的话道:“可我心中难过,是茉娘拖累了夫君……”说着,泪珠便落了下来。
“这又有甚,待我们有了儿子,以我们的头脑,想必他日后自会光耀门楣,让你当个老封君!”小马先生逗她。
老封君吗?
老封君哪里有宫中的娘娘听着高贵。
不过,因着方才说错了话,沈茉娘并未如往常那般将小马先生的话顶回去,只乖顺的点了点头。
“去用膳罢!往后可莫要这般饿着自己了,还要养好了身子当老封君呢!”小马先生说笑着扶了沈茉娘往堂屋中去用晚膳。
皇帝爹与皇后娘一走,珑玥着实难过了两日。后来,为了肚子里面这个小生命的健康成长,她还是摆正了心态,爹娘太远,当好女儿太不靠谱,还是安心当个好媳妇儿,好娘亲罢!
裴元修也恐珑玥心情不好,请了陆夫人与筝娘抱了小磊子每日里进到王府里来给她解闷儿。
转眼就过了半月。
上辈子珑玥也曾听说过,女子有了身孕,xiōng便会二次发育,这一世亲身体验,才知此言不虚。
她原就发育良好,于这以平xiōng为美的时代,却是苦脑之极,还好裴元修不嫌弃,也由着她不必束xiōng。
可如今这xiōng却越发的丰满起来。
珑玥郁卒。
上辈子流行秀“事业线”,她却一马平川,这一世以“一痕雪脯”为美,她倒是峰峦叠嶂了。
珑玥站于琉璃菱花镜前转了两圈,左看看右瞅瞅,小腹已有明显凸起,可这xiōng也凸起的越发明显了,走起路来颤巍巍的,这夏日里本就穿得轻薄,闹得她如今都只敢含xiōng而行,肚兜甚得太不给力了。
珑玥琢磨了一下,她打算试着做个文xiōng来看看。
让浣玉寻了细软的白棉布来。自午睡醒了,送裴元修出了碧苍院,珑玥就开始鼓捣起来。
将细棉布裁剪成小片,再缝起来,这古代没有松紧带,只好做成了系带的。试了试大小合身,珑玥再拿了最细软的绫罗,挑颜sè花样好的,于白棉布外面再绷上一层。缝好了,珑玥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心中甚是满意,不用担心xiōng下垂,凸点了。
高高兴兴拿着便进了屏风后面去换上。
就在珑玥边系文xiōng带子,边美滋滋想着,明儿个得了空多做几个,就听珠帘一响,“九儿?”
是裴元修。
“我在屏风后面……”珑玥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她如今有孕,自是不便行那夫妻之事,可裴元修正是年轻力壮之时,能忍一两个月已是极为不易。
珑玥心疼他,便说要分房,然而,裴元修死活也不肯点头。每日里就瞅着他“金枪不倒”了。
自己此时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岂不是让他……
“莫要进来,我这便出……”珑玥话未讲完,头顶上便有一个黑影照了下来。
不是裴元修又是何人!
“九儿……”
裴元修瞅着自己的小妻子,眼神发直。
以珑玥看来甚至冒了绿光儿。慌忙红着脸自屏风上扯下罩衣欲要披上,却被裴元修手快的抓住,一把拉进了怀中。
若说这辈子裴元修为珑玥守身如玉,可上一世里在娶珑玥之前,却也是有过三个女人的。
而他常年待在军中,所处之人也多是大老粗,荤素不计的扯闲篇儿时最爱说的便是女人,甚一痕雪脯、丁香乳,他也没少听到。可是相衡之下,裴元修觉得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皆是他的九儿这般看上去更为诱人。
眼前,雪白粉嫩的两团被包裹在艳红sè的绫罗之内,鼓鼓的,圆圆的,随着小妻子的呼吸起伏。
裴元修觉得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他将珑玥紧揽在怀中,轻咬她如玉珠一般的小耳垂,长期拿刀枪的大掌布满老茧,顺着珑玥光滑的脊背缓缓前移……
“裴元修,裴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