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修听闻恍惚记了起来,瞪眼道:“既然你认得还将她领于王妃面前?”
“爷!爷!小的冤枉啊!那丫头变化太大,小的也是她闹将起来方认出的。”裴小心中抱屈,谁能想到买几个小丫头,能招出个“祖宗”来!且,她一犯官之女不应该是发配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疆城,还当了丫鬟?甚是可疑!
他能想到,裴元修自然也能想到,“你去查一查,她为何没有充军发配,何人给了她如今的身份!”
“是!”说到正经事,裴小一改嘻皮笑脸,肃穆应道。
裴元修回到碧苍院之时,已过了亥时。
暖阁的碧纱橱中,亮着一盏昏黄油灯,一道纤细的身影自茜纱窗中倒影出来。裴元修只觉心中一暖,快步走了进去。
珑玥见他进来,起身笑迎,“王爷回来了!”
“不是嘱咐你莫要等我,早点儿歇着?”裴元修虽心中熨帖、欢喜,然而语气中还是略有宠溺的责怪。
珑玥轻笑,却不答话,只唤了浣玉几人于净房中备下温水,好让裴元修去洗漱。自己则寻了套干净中衣,递给他。在来至他身前时,忽然发觉有一股极为清淡的女儿香自裴元修身上若隐若现的发散出来。
如若不是珑玥不喜用熏香,对那香味儿极为敏感,且,身边的丫头也受她影响不用熏香,珑玥也不会敏锐的发现。
许是外面应酬难免会沾染一些。在珑玥的意识中,古代男子凡应酬之时,少不得去那花天酒地之处。以她对裴元修这么长日子以来的了解,以及出嫁之前的打听,对他还是信任的。
裴元修此人很是端方,并且自律,从未逛过青楼楚馆。然而身为王爷,外出应酬却少不了要被下官请去此等地方。古时男子皆好面子,如今他已娶妻,若是原先不去,可以称为“洁身自好”,现在若是不去,那就是怕媳妇儿了。
但是,珑玥相信裴元修不会狎妓,怕是旁人招了,沾染在他身上的气味。
珑玥如此这般给了自己一番心理建设,方将xiōng中幽幽升起的那抹难过压下。然而,却在她整理裴元修换下的直缀之时,一只嫩绿sè荷包自衣衫中掉了出来。淡淡的茉莉熏香之气,正是此中发出。
珑玥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很快的恢复过来,不动声sè的将荷包放回了裴元修的衣衫里。
那分明是一只女子的荷包,珑玥紧紧攥着裴元修的直缀,好似攥着自己的心……
忽然,后身一双粗壮的手臂圈上了她的腰,熟悉的阳光味道,暖暖的充斥鼻翼,却令珑玥感到浑身一颤,似有冷意自xiōng中升起。
“怎的晃神儿了?可有被我吓到?”裴元修似是安抚般吻了吻她的发顶。
珑玥回他嫣然一笑,“无妨,时候不早了,王爷累了一天,歇下罢!”
“好!”裴元修揽着珑玥躺于跋步床上。
然而,珑玥却觉得,她很难自这个熟悉的怀抱中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在珑玥呼吸渐沉之时,恍惚感到裴元修自床榻之上起身,睁开眼来,便见他自换下的直缀中摸出了何物,仔细查看了一番方小心的放入明日要穿的衣衫里。
珑玥于他回身之前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出嫁前皇后娘对自己说的话……
而就在此时,一处三进的宅院中,一道黑影翻墙摸了进去。
在那黑影闪进一柴房之时,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有一道黑sè的身影也跟了上来,附耳在柴房门外。
只听柴房内有一道男声响起:“父亲对此次事情十分失望,表妹自诩聪慧,竟连个王府也混不进去?父亲花了大力气才将表妹自发配之人中偷龙转凤出来,表妹可莫要成了jī肋啊!”
说罢,黑衣人也不待那所谓的“表妹”回话,自柴房之中闪身出来,再翻墙走了。另一道黑影却于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偷偷跟随……
翌日早上,靖北王府外院书房。
裴小兴冲冲来至裴元修近前回话:“爷,查到了!是范良庶妹之子,曾劲将范家罪女偷换了出来,想派到咱府上当jiān细……”
“嗯!顺藤摸瓜,将这家子办了!”裴元修摆了摆手,吩咐完裴小如何行事,便让他下去了。
此时,他是无心正事的。不知为何,恍惚觉得今儿个早起,九儿好似有何不对劲儿之处。
可是,细想来,还是那般的笑容,还是那样的语气,还是事事周到为自己着想……
然而,他就是觉得有何别扭之处,却又说道不出来……
待幕僚先生们进书房来,裴元修方收敛收神,拿出一张字条来,道:“先生们皆看一下,这是昨晚自阎府中传出来的消息……”
“以此消息看来,这铭金国还未曾下定决心与反王余孽合作啊!”陆先生捻捻八字胡儿。
“嗯!铭金建国未稳,并不敢引火烧身,然而,我却要于一月之内将此等余孽连根拔起,先生们可有疑义?”
“何须一月,半月尽够!”小马先生,以手指轻轻捋过字条,轻道。
“那诸位先生如何看?”裴元修问道。
“小马先生所说不无可能!”有幕僚回。
“如此便以半月为期,先生们便去谋划罢!”裴元修请先生们出去,却见小马先生瞅了一眼他案头的嫩绿荷包。
裴元修淡淡一笑,将字条扔于火盆中燃掉,又随手拿起荷包欲也要烧掉,却听小马先生道:“王爷,这荷包可否赏于在下?”
“噢?小马先生喜欢?”裴元修笑问。见小马点头,只将荷包随手扔进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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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亲们,接下来某羊要泼一桶狗血,小虐一下裴老牛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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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捉虫,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