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于珑玥心中,皇帝爹是她家皇后娘的,太子哥哥是竹媗嫂子的,小哥是静柔嫂子的。
虽然,她也知道,往后太子哥哥继位,身边不可只有嫂嫂一人。不过以她皇帝爹的身板儿来看,再当个十几二十年皇帝绝无问题,为何不可再让嫂嫂幸福几年呢!
这许多年的相处,珑玥与两位嫂嫂的感情极好。许是年纪相差得大,两位嫂嫂也是将她当孩子惯着。
护犊子珑玥于心中计较,那所谓的草原之花若是明白,自大哥、二哥、四哥中选一人嫁了便好,左右都是当小老婆,给谁当不是当。只要不选她家皇帝爹与哥哥、小哥,那便相安无事。若是那卓雅公主不开眼,自己不介意恃宠而骄一回,也显显大昭国最得宠的嫡公主的威风。
既打定了主意,珑玥也便不再烦恼。坐于琉璃妆花镜前任浣玉四人为她梳妆打扮,准备今晚的仲秋宫宴。想着,今个儿晚上当是“仇人见面”了罢。
数月前,她于灵囿哄着然姐儿玩耍,在她家皇帝爹看得喜欢之时,大姐姐忽然下跪哭求,请皇帝爹饶过她女儿当年的无知、任性,将珑玥推入水中之事。只道,如今她被拘于庄子上十年,性情娴淑了许多,心中更是后悔无比,只想着得了机会能在珑玥面前斟茶认错。
大姐姐宁平公主说得声泪俱下,将然姐儿吓得直抽噎。
顺启帝历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毕竟大公主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外孙女,血脉相连。此时再看看珑玥怀中抱着的然姐儿,便想起当年那外孙女这般大小的时候,自己也是疼爱过的。只是越大越发的蛮横,才令他不喜起来。
如今既已收敛了性子,那……
顺启帝心软了起来,转头望向珑玥。
珑玥历来心思通透,知道何时办何事,讲何讲,不然,纵是再得顺启帝的喜欢,也会在自己的不知好歹中被消磨殆尽。
如今见自家皇帝爹有饶过之心,笑笑的道:“全凭爹爹做主!”说罢,忽而再噘嘴道:“爹爹这般看着女儿,莫不是在爹爹心中九儿是那蛮不讲理,与小辈斤斤计较之人?女儿若是如此,怎对得起这许多年来爹爹娘亲的疼爱?”
见她如此说,顺启帝招手让珑玥近前,伸手便捏她的小巧珑鼻,佯怒道:“你这泼猴儿!”
珑玥笑着讨好,于心中也暗道:大姐姐还真是会见缝chā针,让自己皇帝爹由然姐儿而思及她之女儿。这以情动人,以景动心真真用得及好。
顺启帝转而对宁平大公主道:“既九儿如此说了,那便让她回来罢!”
宁平虽对珑玥如此讨巧卖乖心中嫉恨,却也面带喜sè,福身道:“女儿谢过父皇!”而后再转身,对珑玥道:“姐姐也代女儿谢谢九妹妹的大人大量,改日必定带欣姐儿来给妹妹认错!”
珑玥笑道:“大姐姐客气了,在妹妹眼中欣姐儿与茹姐儿是一般的。”
顺启帝听罢,淡笑点头。九儿这妮子如何待庄雅茹他自是知晓,如今听她如此说,心中更是满意,他就知道,自己这宝贝闺女是个重情而又单纯的丫头。
满意过,心中不免又忧虑,这妮子如此宽厚,若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了可如何是好?
如此一想,顺启帝瞬间犯起愁来。却不知,于他心中的娇憨丫头,长了毛比那猴儿还要jīng分许多。
仲秋晚宴之上,如珑玥所料的,见到了当年那个骄纵不可一世的小姑娘。
也不能说是小姑娘,张予欣比自己还要大上几个月。想来,再有一年便要及笄。难怪大姐姐要急着将她接了回来。若不得自家皇帝爹发话,想寻个好婆家却是难了。
只见她颔首,小步,随在宁平大公主的身侧,不多言,不多语,活脱脱一位端庄娴淑的大家闺秀。
饮宴罢,顺启帝依旧如以往一般,命众人于录秋园中各自赏玩。
珑玥坐于五龙亭中,笑眯眯的瞅着霄哥儿弯弓射彩。
小家伙如今虽只六岁年纪,却已有了几分他家太子爹爹的神情做派。也得了他家爹爹的“护妹真传”,对珑玥这个小姑姑上心得紧。总是以保护者之姿站于珑玥身旁,直使得大家哭笑不得。
此时,他正有模有样的抽箭满弓,欲要将挂于树枝最高处那只白兔捣药玉佩射下来,送给自家宝贝小姑把玩。
只瞧那羽箭“嗖”的一声飞出,虽并不稳健,却也打在了那玉佩之上。玉佩晃了几晃并未掉下来。
然姐儿便又拿了一只羽箭,颠儿颠儿的送到他手中,打气道:“霄哥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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