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听罢了珑玥的言论,无惊只有喜,眼中含笑,道:“明正典刑乃固国之本,此子之论虽是激进,然,朝堂之上却也需有如此呼声。若满朝皆是中庸派,持重派而无异声,将难以革故鼎新,有所创举!”
“嗯……jiān臣误国、庸臣害国!”珑玥听罢点头。
“何来此言?”
明理只道jiān臣误国,而庸臣害国却是头一回听闻。
“jiān臣者,一朝之中纵是有,也只是一两位。而秉承中庸之道,在其位不某其政,庸庸碌碌得过且过不思有所建树者一朝之中怕是十人、二十人不止,如此无能之辈以数量取胜,不是害国?”
话毕,珑玥真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能又一秃噜,全讲了出来。祸从口出便是她如今这般吧!
珑玥懊恼,而明理却欣慰。心中不住大赞:果然是妹妹的女儿,生就一副玲珑心肝。爱才之心大起,抚着珑玥的小脑袋,道:“往后每日里都来此寻舅父,舅父教你读书论史,可好?”
咦?没被当妖孽?珑玥心下暗喜,也无心听明理说了些什么,只不住点头。
明理轻抚珑玥的小脑袋,道:“你能有此见识,想来,平日里皇后娘娘也教了你许多吧!”
“记得yòu时,母后虽不议政,却也能给太子哥哥与我讲出许多道理……”
听了舅甥二人所言,珑玥顿时不纠结了。面前这两人自动脑补的,便帮她把这不合理之处圆了过去。
自此之后,珑玥每日里的时间皆安排得充实。
早起来,先去瑾皇后处请安,而后随着皇后娘一同用了早膳,再一同前去与太后请安。通常这般时候,太后方念罢了早课经文。问安之后,瑾皇后便回宫理事,留下珑玥陪着太后说说笑笑。
估摸着早朝下了,珑玥便自慈恩宫告退出来,往武英殿中寻她家小哥与大舅舅。李隆佐的经史子集已无需再学,明理现如今只将朝堂上的政务细细的分说与他听,再问他有何见地。
珑玥便跟着旁听,起先还觉乏味,在渐渐明晰了朝堂局势之后,反倒越听越觉有趣。心中唏嘘:古人含沙射影,隔山打牛的文字战,真真是博大jīng深啊!比那真刀真枪的战场还要凶险,稍不留神便有可能被挖坑埋了也未可知。
明理与李隆佐分析了时政之后,便会教导珑玥经史子集。教导的方法嘛,无外乎:读、抄、背、说古举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