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夏婆子反应快:“你还偷看邸报?!”
“哎呀,什么偷看不偷看的,说得这么难听。你们不也偷偷摸摸在这里商量事情嘛。”说着,小雨蹭过去,低头看那几张新到的邸报。
一面看一面,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看看,看看,最近逸王动作多么频繁。大仗没有,小仗不断,啧啧,果然,”说着,用指尖捏着一章邸报,指给:“果然吧!”
小夏婆子和夏秀才还有五哥、如海都凑过去看。却是逸王又报了粮草不够,又说喜都人频繁滋扰,步兵伤亡惨重急需补充。
小夏婆子跟夏秀才面面相觑,都在脸上写着:“你教的?”然后两个人又似突然想起五哥似的,齐齐转过头看着五哥。五哥吓了一跳,连忙说:“不是我。”
:“看,苦肉计。”这一个是逸王上报自己肩膀受了箭伤。果然没多久,皇帝又拨给他五千精兵。
小夏婆子就问道:“是你七哥教你的?”
小雨抬头看了看母亲,愕然道:“这么浅显的东西,还要人教吗。这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史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又看着如海说道:“你知道逸王吗?”
因为二哥经常跑东北,如海他们多少也知道一些,想了想回道:“逸王是守着东北的藩王,对付喜都人挺厉害的。”
小雨摇头:“那之前呢?就藩之前。”
如海想了想:“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小雨撇着嘴笑道:“哪里有这么聪明的人,什么都不学就能上阵杀敌,排兵布阵,还能百战百胜?他同太子年纪相仿,那是他避其锋芒,蹈光养晦。”
如海说道:“这么说来,他是有反心了。”
小雨闲闲地一笑道:“孺子可教也。”
“唉!大家都是箭在弦不得不发呀。”说着又翻出一张旧邸报来,指着上面弹劾兴王的官员说道:“这个人跟咱们府尹孙禄有些关系,我看到过他的一些邸报,跟孙禄总是隐隐有些呼应。想必私底下有些交情。”
如海听了头大如斗:“几个月前,孙浩然还跟周励推杯换盏呢。怎么着就跟仇人似的了。”
道:“兴王也是个妙人。”又问如海:“你说代王是真的造反,还是假的造反?”
如海摇头。
:“唉,好想知道呀。娘您知道吗?”
道:“依我之见,他还没有反意。否则怎么可能一点反抗都没有。”
五哥想了想:“先皇去的十分突然,未曾准备好也是有可能的。”
小雨点头:“其实,代王真造反也好被栽赃也好,他手底下的能人有限是真的。六哥这次押代王回京问题应该不是很大。若是再布几个疑兵,总能顺利到达京城。倒是二哥那里,要好好地斟酌斟酌。”
几个人中除了五哥和小夏婆子,其他的人都面露迷茫之色。
小雨又转过去看二哥的家书,却是说今年又不能回来了:“逸王需要一大批战马,一时之间无法筹措。”
小雨看着信,冷冷地笑着。
如海见了,心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转过头问小夏婆子:“二叔是江湖中人,来去自由。我们只要一封家书,怎么都可以想办法把他叫回来。”
小雨听了摇头,嘴里微不可闻地说道:“富贵险中求。”
小夏婆子看着女儿嚅嗫的嘴唇,心中却跑马般闪过四个字:“慧极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