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褚昌柏并未恼怒,态度十分诚恳:“念念她身子不好,我放心不下。”
老神医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到这位褚二爷态度诚恳,面色也缓和了几分:“小夫人无事,我那师侄可是药王谷里妇科最拿手的,有我们两个在,还能有什么事不成?”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她?”
“我那小徒弟已经去煎药了,褚二爷还是吃完药,等小夫人醒了再过去吧。”
“好。”
几个副官在一旁看着自家二爷这么听话,都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二爷性子几何,他们十分清楚,也就是元帅和大夫人的话能听进去些,连最疼爱的小夫人都做不到。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狠狠打消了。
恩,小夫人也可以。
何止是可以,二爷简直要成为妻奴了。
用了清粥和药,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这期间他们等了很久,也没听到二爷问起汉城的事情,而是句句不离小夫人。
事无巨细,连小夫人每天吃了些什么都要问到。
终于,小夫人醒了。
二爷连忙出了门,几个副官追在身后,瞧着自家二爷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颇为无奈。
好在都是在正院,主房与西厢房没多少距离。
到了厢房门前,二爷就不许他们再进去,等着进了屋子,连桃儿都被赶了出来。
岑念念靠在床头,经过一整夜的休息,气色好了很多。
褚昌柏坐到床边,牵起她的手,温声道:“醒了?还难受吗?”
岑念念笑道:“这话应该我问你的,你怎么反倒说出来啦。”
“当然要我说,毕竟你更重要,”瞧了瞧被子上隆起的那个大包,褚昌柏面色复杂:“没想到,一眨眼,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你好奇怪啊,好像醒了就不记得你做的那些事了,”岑念念摸了摸肚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八个月了:“这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嘛?”
“是我的错,你还这么小,就让你遭这么大的罪。”
褚昌柏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自责,岑念念有些奇怪:“你怎么啦,不会是脑袋里的淤血还没散完吧?”
岑念念觉得好生奇怪,这人是醒了,可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看她的眼神也好奇怪,房间里明明十分暖和,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不行,回头还是得让老神医再好好给他看看,可别是撞坏了脑袋。
看到岑念念眼里的怀疑,褚昌柏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不会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吧,”孕妇的思维总是十分奇特的,岑念念越想越觉得对,于是十分不满地埋怨:“褚昌柏,你要真这么想,我可不干,明天就带着孩子回海家!”
“那不行,你要走了,我也得跟着。”
褚昌柏态度依旧温和,并且看着她的眼神十分温柔,岑念念讶异,这厮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以前她一说走,但凡只是小小的念头,让他察觉了,这位褚二爷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脸色阴沉还要威胁她几句。
今天怎么……这么,恩,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