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林策送信,说是寻到了神医,已经将他从津城带往北城,现下已经在来汉城的路上了。
从北城到汉城,走水路也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得知消息,汉城的一众知情人都松了口气,可不是嘛,二爷昏睡不过十天,却也让他们心惊胆战了十天,汉城这些虎狼实在是难以抵抗。
岑念念虽然面上不显露,晚饭却多吃了三个红豆酥。
白海棠观察了两天,发现自家二夫人情绪稳定,好似并未受到那日的影响,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可谁也没想到,未等到林策来,汉城里头却却出了事,原因无他——他们娇贵的二夫人被刺杀了。
已经入冬,十二月的汉城不比北城寒冷,却也是难得有个好天气,暖阳无风。
岑念念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就由湘雅陪着在花园里散步,路过湖边,看着湖面并未结冰,里头的鱼儿还游得欢腾,暖阳高照,湖面波光粼粼,映着鱼儿身上的颜色愈发鲜亮,岑念念看得心动,就让湘雅去取鱼食。
放自家小姐一个人在这里,湘雅其实是有些不放心的,不过想着府外有几百褚家军驻守,而花园附近又有几十个近卫兵守着,这府里守卫严密,连只鸟儿都飞不进来,是以犹豫过后也放心去了,谁知道这一去竟就出了事。
岑念念坐在湖上亭子里的石凳上,大约是阳光太好,坐了一会就有些犯困,正眯着眼睛打盹,就看到地上有一道人影。
“湘雅,取个鱼食怎么这么久?”岑念念不疑有他,只以为是湘雅回来了,伸出手想要借湘雅的力起身,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心中只觉不对,一转头却发现那人不是湘雅,竟是许久不见的岑斐斐。
“岑斐斐?”岑念念起身,面色冷静,眼里却暗含警惕,一只手扶着石桌慢慢向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她与岑斐斐,并没有太大矛盾,无非是在岑家发生的那点事,而最大的仇,大概就是在岑家时岑斐斐因为她挨过的那顿家法。
不过岑念念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仇,岑斐斐是岑家捧在手心里的,又有父母亲和大哥护着,即使是动了家法也未必会下手重。
只是她这么想,岑斐斐未必这样觉得,何况她现在有身孕,防着一些总是好的。
“我怎么不能来?”岑斐斐穿着和湘雅一样的衣服,梳的头也是湘雅今日的发型,那张漂亮的脸蛋虽是笑着,瞧着却有些阴沉,眼睛里更是迸射着深深的恨意,言语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岑念念当褚家二夫人当的可是很开心,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呢?”
“你找我什么事?”岑念念心中只觉得不好,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这般仇恨,可看岑斐斐这表现,怕是不能善了,眸子也染上淡淡的焦急之意,都这么一会了,怎么还没人来?
“我来找你,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了。”岑斐斐一边说着,一边大步上前,走到岑念念面前,岑念念察觉到不好,迅速往后退,可亭子太小,又在湖上,只退到栏杆处就没了退路,岑念念双手紧抓栏杆,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岑念念语气尽可能平稳:“岑斐斐,说到底,我们两个无怨无仇,你又何必……”
“你闭嘴!”听了她的话,岑斐斐面色突变,手臂一横,藏在袖子里的短刀就架在岑念念脖子上。
岑念念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刀锋冰凉,抵着温热的肌肤,让岑念念脖子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