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还个未经过人事的小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丢了清白,还是止不住的委屈,对那个男人到底还是有怨念的。
如今已经是乱世,现下贞洁烈女怕是已经不流行了吧,骨气这东西,用得好就是真性情,用不好就是愚蠢。
岑念念觉得,现在她还是没骨气点好,毕竟安身立命在这乱世才是尤为珍贵的。
“在想什么”岑念念感觉到背后贴上来的胸膛,男人很自然地拥住她,仿佛两个人是热恋中的情侣,岑念念知道这都是假象,这男人才不会是表面上那般无害。
为着那股说不出的委屈和不满,她垂下眸子没有说话,整个人却显得异常乖顺。
等不到回答,男人也不生气,只一下一下地顺着她柔顺的长头。
过了一会,男人起身,穿好衣服,一身墨蓝色的军装,精致的金质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清冷肃穆,满满的禁欲气息。
衣领上方是脖子,有人说如果一个男人颜值很高,那就连他的喉结也一定是很性感的,现在看到了他,岑念念深以为然。
脖子向上是棱角分明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眉峰柔和,本是一张清隽的面庞,却被他凌厉的气质完全掩盖。
他很好看,就连岑念念这个自诩阅遍天下美男的颜控也不免沉迷了一会。
可是要是非让她挑出不喜欢的一处,那就是他的眼睛。
岑念念不喜欢他的那双眼睛,不,应该说是他的眼神,太过深沉,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隐藏着不可预料的危险。每次对上这双眼睛,总是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披风,盖在岑念念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岑念念整个人窝在男人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有披风掩着,掩住了面庞,只有如瀑青丝铺泻而下,柔软丝滑,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看起来温顺极了。
男人抱着岑念念走到前屋,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正是昨日那个猥琐的瘦子。
岑念念偷偷扭过头想要看一眼,被男人用大掌托住后脑勺又扣了回去,岑念念感觉到他有一丝威胁的意味在里面,就没敢再动。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动爷的人。”男人的声音没有多大起伏,可屋子里的人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屋里的气氛也更加冷冽。
地上跪着的那个男人抖得愈发厉害,因为过于害怕声线有些颤抖:“二、二爷,小的不、不是故意的,小的是、是怕她冒犯到您”
“冒犯那倒是爷错怪你了”男人的语气越发不好,神色冰冷,显然已是极为不悦。
看到二爷神色不善,站在一旁的白海棠开口:“二爷,属下昨夜已经废了他一只手,他尚未碰到姑娘,只是看到了一些。”
“那就先挖了他的眼,再带回军中处置。”男人轻描淡写地下达命令,在场的人除了岑念念和地上跪着的那人,其他人仿佛是习以为常,神色并没有变化。
“二爷二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真的知道了求您饶过”后面的话没有喊完,就被几个士兵捂住嘴迅速拖了出去。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前世今生第一次看到这场面,岑念念还是被吓到了,心里则对他愈发忌惮。像是感觉到岑念念的害怕,男人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安抚性地轻拍几下她的背。
感觉到他的动作,岑念念这下当真是欲哭无泪了,这人摆明了不会放过她,而她又学不会收敛住情绪,瞧了瞧刚刚那男人的下场,岑念念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精明得厉害,她以后的日子必定是水深火热了。
“二爷,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一旁的副官林策开口。
“她的东西一件都不可以落在这里。”男人开口。
“二爷放心,姑娘的所有东西都已收拾好了。”白海棠回答道。
竟然会被最冷血不过的褚二爷看上,白海棠惊奇之余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对这小姑娘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又转念一想,那也总是比在这土匪窝里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