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努力地想唤醒嘲冈,然而他的胳膊正死死地夹着自己的手,不明所以地呼呼沉睡,若非那浅浅的鼻息身,跟死人无异。
凌瑶不知道,此时的嘲冈正陷入其记忆的混乱之中,一系列莫名的记忆碎片冲击着他的思维,令其对外界的信息一概不知,可以说此时的嘲冈已经是毫无招架之力。
即便是真把他唤醒,无奈其肉眼凡胎,在这种污浊的环境之下,他着实也做不了什么。
凌瑶之所以不停的想将嘲冈晃醒,只不过是因为他在沉睡的同时,不经意间还限制住了凌瑶的行动,这令其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虽说前行的方向还是朝着龙绡宫,可是天晓得自己会被送至哪里,凌瑶心中忐忑不安,她眼下只想尽快脱身。
本以为回宫只会有些阻力,不料这才刚跨入东湖的界域,就遭受拦截,凌瑶没想到最后还是沧月掌政,而且她掌政之后,东湖的戒备会如此森严,这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转眼之间,一行人眼看没多久就要抵达龙绡宫,随着距离不断缩短,凌瑶的心忽地愈加不安起来,如果真被带入沧月府中,那她以后的日子只会一片凄凉,甚至可以说是暗无天日。
“不行,我好歹得制造点动静,绝不能让她们如此轻易把我关押起来。”凌瑶暗想的同时,手上已经在悄悄地结印,准备反击。
只见忽的一阵水波震动,以凌瑶为中心,如波纹一般,强劲有力地朝着四面八方扫去,大多数卫兵见凌瑶这一路毫无抵抗之意,或多或少都有所懈怠,这一突如其来的水波随即震倒了一片。
料想这力量若是贴近湖面,必定会是一阵汹涛骇浪,不过这种威力哪怕是在湖底,方圆十里都能真切地感觉得到。
“好啊,女帝,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巡兵长定神之后,怒不可遏地盯着凌瑶,双拳握得咯吱作响,不过随后只见其嘴角一翘,把玩着手中的武器,露出一副嘲弄的神情,道,“你就不怕这种大范围的咒术,会招来更多的巡卫?”
凌瑶本打算这一波动能够吸引周围族人的注意,可是许久也不见一丁点踪影。
原来沧月早就有安排,生怕押运凌瑶的巡兵队会引起族人注意,故而特地安排了一条特殊的通路,这条通路除了少数几支巡兵队,其余诸人皆不可靠近,这一步棋可谓是老谋深算。
正当一切按着巡兵长所料想的那样发展,无奈还是百密一疏。这时,凌瑶身边的嘲冈突然燥动了起来,浑身剧烈地抖动,而且这一抖动,甚至引得周围的湖水也在不停地颤抖,不一会,仿佛整个湖底都要被颠覆似的,上下震动。
“怎么回事?”巡兵长惊愕道,能力地把持自己的平衡,不至于被这种震动所晃倒。卫兵们亦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巡兵长目露凶光,望向一脸茫然的凌瑶,大喝道:“女帝,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到现在这个地步,你难道还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为何非要作此无谓的挣扎?在下好心保你周全,护送你回龙绡宫,你却一再耍花样,你这是在让在下难做。”
凌瑶自己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她吃惊地望着身旁的嘲冈,觉得他从刚才就十分反常,现在居然会散发出如此强劲的力量,这一出着实令其也有些始料未及。
嘲冈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身体,湖水依旧随之晃动不安,凌瑶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这胳膊的剪力所掰断,极力地想挣脱,可嘲冈的胳膊夹得紧紧的,就像花岗岩所打造的手臂一般,如何使劲也是枉然。
莫非木头他……凌瑶的内心不由地充斥着一股不安,她回头瞟了一眼嘲冈的骶尾部,果然她再次见到那道如鲜血般殷红的异芒,散发着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