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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5

第30章 在动物园逛街才是正经事

事毕,夏箫抱著林灵回祈福殿偏院。

到了院门口,林灵坚持要自己走,夏箫不许,林灵就在他怀里小猫一样又抓又踢,夏箫无法只得放她下来。夏箫陪林灵回到房里,直到看她躺下才在她额上亲了一亲,自回寝g歇息去了。

第二天夏箫早上醒来就躺在床上回味了半天他和林灵在青园的jiao合,虽未十分尽兴,可也别有一番情趣。他索x早饭也不吃,打算过到林灵这边和她一起吃。

进了院子,g女说林灵还在睡,夏箫就轻轻推门进去。近得床前一看,却见林灵脸颊赤红、呼吸急促,夏箫忙伸手去她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夏箫心知必是昨夜受了风寒,心中懊悔自己太过莽撞,忘了这小丫头身子弱。急忙宣了太医进来,果然是风寒发热,g女熬好药送进来,夏箫扶著林灵喝了药,到下午林灵身上温度稍退了一些,夜间便又烧的更厉害起来。夏箫又召来太医,太医也说不出什麽,只说风寒入骨、体内湿气滞重,慢慢喝药养病罢了。

自打林灵病了,夏箫就留在祈福大殿偏院和林灵同食同住的贴身照顾。林灵喝了几日汤药,高烧退了胃口却又不好起来,每日稍吃些带油水的东西就悉数吐出来,熬了清粥她又嫌没味道不爱吃。整个人j神恹恹的,吃不下睡不好,有时还阵阵的低烧。夏箫慌了神,把素日给自己看病的何医师从七皇子府召进来,要他细细诊治。

何医生号过脉,夏箫把他带到外面问,“她的病要不要紧?”

何太医捻著胡须道,“据老夫看,天女这病风寒作烧只是引子,她五内郁结一股愤懑之气,我看多半是惊恐jiao加、忧愁思虑过度所致,加上天生的气虚体弱,才发作得这样厉害。想是天女年纪yòu小,在g里住著想家了,可怎麽就内心郁结到这等地步?”

“何太医,我是问你她的病要不要紧?”惊恐jiao加、忧思过度……这简直就是直指一切都是他害的。

何太医忙道,“老夫料是无妨,天女毕竟年纪轻,不至有什麽大损害。现如今这邪火发作出来,只能慢慢tiáo养。切忌再受风寒,每日也要天女自己多想开些才是,病都是打这思虑过度上起的,小小年纪不该心思如此之重,於养生无益。”

?

g女按著何太医的方子煎了药端进来,林灵烦的把脸趴在枕头上,“怎麽又喝药啊,又喝药。”

夏箫说,“何医师不同於那些一般庸医,你乖乖喝掉病就好了。”

林灵说,“你当是哄小孩吗,喝完就好了。我看我这病是好不了了,这麽多天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夏箫不悦道,“不许胡说。”在夏箫记忆中他娘病时就是这样大夫都说没什麽大碍,可潇淑妃却只熬了一年多就去世了。虽然夏箫知道林灵不至到那等田地,何太医也说无妨,可他就是听不得林灵说这样的话。

林灵虽然抱怨,药还是要喝的。夏箫现已知她吃完药习惯吃些零食,见她喝完水就递了零食盒子过去,林灵挑了颗九制陈梅放进嘴里,然後躺回床上,“这个何医师不就是上次给我看病的那个吗。”

夏箫知道林灵说的上次是她下巴掉了的那次,於是笑道,“何止那一次,你还见过他一次。”

林灵奇道,“哪有?”

“在g外你脖子上被我刺了一剑那次,给你包扎伤口的也是何太医。”

林灵听夏箫这样说才恍惚记起当时是个白胡子老头给她上药包扎的。不过她流了那麽多血,心里害怕的要死,怎麽还可能注意到是谁给她看病。想一想她自打认识了夏箫,简直就是厄运连连,不由得叹了口气,“每天躺在这里,烦都烦死了!”

夏箫知她病中烦闷,有心带她去园子里逛逛又恐她体力不支,想了想命下人抬了顶小软轿陪林灵来到了珍禽园。

夏箫吩咐轿夫在门口等著,自己扶了林灵走进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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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在房里闷了一个来月,此时一进园门见到园内草木茵茵,鸟鸣阵阵,心下倒也喜欢。

夏箫蹲低身子,拍拍自己的後背,“上来!”

“啊?不要啦。”

“快上来!”

“我自己走就好了,哪有那麽jiao气。”

“你还不jiao气?不过在外面做一次就给我病到现在。”

林灵脸上一红,“我不逛了!”

“唉,别生气啊,你看你整日在屋里待著,病怎麽会好,总得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园子里到处爬高上低的,你吃得消吗?又没有别人,快上来。前面有只洗衣盆那麽大的乌g,我带你去看。”

林灵犹犹豫豫的爬上了夏箫後背。

夏箫拍了拍林灵的pì股,直起身子说,“这才乖。”

林灵无法,只得紧紧搂住夏箫的脖子。

?

珍禽园中山石繁杂,夏箫背著林灵一会儿下石梯一会儿上假山的很是辛苦,但因为是林灵,再辛苦些他也愿意。

那只洗衣盆大小的乌g养在一弯浅浅的水池里,池面上有多块平整的石头相连可以让人踩著过去,乌g有时也会爬到石面上晒晒太yang。

夏箫背著林灵走过来的时候,那只大乌g正懒洋洋的趴在其中一块大石头上。

林灵惊叹道,“哇!真的像洗衣盆那麽大!”

夏箫把林灵从後背放下来,林灵踩著石块走到乌g跟前去看。

乌g本就是水陆两生的动物,今日它看yang光正好,就整个身子趴在石头上,把脖子和四肢都翘著伸展开来充分享受yang光。

林灵蹲在乌g旁边,捂著嘴嘿嘿的笑。

夏箫走过去揉了林灵脑袋一下,“傻笑什麽?”

“不是,你看它浑身都翘著累不累啊,不就是想把平时晒不到yang光的地方多晒晒呗。你说我要是帮它翻过来,它不就能舒舒服服的晒了吗?”

这园里的动物是由g人饲养的,本就不十分怕人。大乌g虽见夏箫林灵两人都蹲在它跟前,也只是不在意的继续晒太yang。

夏箫点头道,“你想得很是,就看你能不能翻动它了。”

林灵还真的伸出手比划著从哪里入手。

夏箫道,“仔细挠到你,它爪子上的指甲很长。”

林灵说,“嗯,我知道。”考虑了半天,林灵决定抓住乌g中部的壳把它翻过来,这个位置它前爪後爪都够不到,就算乌g指甲锋利也是无可奈何。林灵试探著用手抓住g壳中部的边缘,说时迟那时快,乌g看似笨拙的前爪灵活的向後一弯,一爪挠在了林灵手背上。

林灵呀的一声把手抽回来,手背上清清楚楚三道红sè划痕。虽然伤口很浅也没有流血,林灵还是不高兴的叫道,“夏箫,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它会挠我!”

夏箫无奈,“我又没有翻过乌g,怎麽知道它这r乎乎的爪子会这麽灵活。”

“你看都挠红了~”

夏箫笑道,“好,哥哥给你出气!死乌g,欺负我家灵儿是吧,看我不收拾你。灵儿起来。”

林灵依言站到一边。

夏箫前後观察了一下,然後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说著用脚尖挑著g壳边缘用力上翻,乌g凌空翻了个跟头,四仰八叉的翻在石面上。因为这只大乌g体重不轻,夏箫这脚没少使劲,乌g被摔的七荤八素,四肢和脖子都滑稽的在空中划来划去。夏箫和林灵大笑不止。

大乌g很是被取笑了一会儿,最後还是用脑袋顶著石头,脖子用力的翻了回来。翻过身後它立刻钻进水里,心道不和你们两个小辈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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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乌g,林灵说要自己走走,但没走出多远就觉得乏力,两人就在湖心的凉亭休息了一会儿。林灵支著下巴看湖中的锦鲤成群的游来游去,心想这个地方可真漂亮,可惜扬哥哥他们都来不了。出了凉亭夏箫就不许林灵再自己走,仍旧蹲下背她。两人在园子里整整逛了一上午,见到许多动物,有林灵以前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夏箫说有些动物是番邦进贡来的,也只有这里才能见到。

眼看到了晌午,夏箫背著林灵走在一条树荫满满的幽静小道上,此时凉风习习甚是舒爽。

林灵拍拍夏箫的肩膀,“你看,那棵树上有只小猴子。哎~跑了。”

夏箫笑道,“我背上就有只小猴子,见到别的猴子我也不稀罕。”

林灵捶了夏箫一下。

夏箫默默背著林灵走了一会,突然开口道,“灵儿,就这样永远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林灵一怔。

夏箫没有停下脚步,依旧背著林灵往前走,“我会一直对你好,不会欺负你。”夏箫的话里是难得的诚恳,林灵不是听不出来。

“好吗?灵儿”

林灵吸了一口气,沈声道,“不好。”

夏箫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林灵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林灵鼓起勇气继续说,“夏箫,我不喜欢你,在g里我没办法,以後我的未来里肯定没有你。”

夏箫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说,“那你的未来里有谁,李逸扬吗?你就真那麽肯定,事到如今他的心意不会变?”

林灵咬了咬嘴chun,“我相信他不会变。就算他变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会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

“世界那麽大,总有我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你不喜欢待在g里,一年以後我也不会拘束著你,你想要什麽我都会给你,好不好?”

“不好。夏箫,我说了我绝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你从来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所以你永远不在我选择的范围之内。

夏箫沈默了一下,“林灵,我答应你,如果一年以後你还是想离开,我不拦著你。但这一年你不要那麽难过,不要总是哭,好不好?我从来没想要让你哭。”

林灵没有说话。

“灵儿,我不求你对我怎麽样,我只想你开心些。你总这样不开心,病也不会好,是不是?”

林灵不知该怎麽回答,夏箫叫她名字的时候语气太过温柔,让她连一句狠话都讲不出来。林灵只能搂住夏箫的脖子,把脸深深埋在他的颈项上。

感谢大家的礼物:

现在才发现这篇好文啊!喜欢1对1对的。 by 懒雁 (回复:呵呵,谢谢你的喜欢,我会好好写。)

by 懒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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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catherena

第31章 习惯一个人

夏箫还是背著林灵往前走,两人间的气氛却尴尬了不少。

走了一会儿,夏箫告诉林灵前面养了几只小鹿。林灵张望著看见不远处的围栏里是有几只yòu鹿,旁边还站著两个少女正俯身给小鹿喂草,那两个女孩儿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也都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们。

林灵见两个少女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那个大些的女孩相貌出众,小小年纪已是衣著华贵气度不凡,那个小些的女孩个头矮一些,看起来还像个孩子,相貌略逊於另外一名少女,但生得眉眼弯弯气质温和,看起来倒更讨喜些。

那个稍大些的女孩正是十公主颂琪,她见自己的七哥背过来的这个女人虽然眉目间略有些动人之处,但也不过尔尔。这日林灵穿著一件月白sè边花绸衫,下面是一条同sè的百褶长裙,头上没有梳髻,一头长发披在脑後只在头顶梳了几g小辫子拢在一起,头上零星戴著几朵绢花。不过颂琪一眼就看出那是g里最上等的绢花,和她头上戴的是一样的,心里便生出几分不悦,她看著林灵道,“你是谁?”

林灵听出颂琪的语气中的敌意,却不解其缘由,只得答道,“我是林灵。”

“谁记得那麽多名字,我问你的身份。”

“我是……天女。”这麽向别人介绍自己,林灵还真是挺不习惯的,她轻声跟夏箫说,“你放我下来啊。”

夏箫低身放下林灵,林灵半退著站在夏箫身边。

颂琪不悦说,“原来是天女啊!叫我七哥背你,他是你的奴才吗?”

林灵的脸不由得红了,“我没叫他背我。”

夏箫开口道,“好了,琪琪,怎麽这麽没规矩。”

颂琪哼了一声,“七哥,你还说我。这是咱们逛的地方,你怎麽能随便带些不知什麽人进来?”说完还很不屑的瞥了林灵一样。

林灵决定讨厌这个女孩子,这麽没礼貌。

夏箫心想不能带人来你还带乔乔进来,只是这话又不能当著乔落说,於是gan脆不理颂琪,转向旁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娘道,“乔乔,没事来找七哥玩。”

那个叫乔乔的小姑娘微微一笑,“好。”然後又点头和林灵打了个招呼,林灵也对她点了点头。

夏箫道,“灵儿,我们走了。”

颂琪见夏箫理都不理她就要和林灵走掉,也板著脸继续拿草喂小鹿,看都不再看两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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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得远了,林灵问道,“那个女孩子是谁?你妹妹?”

“嗯。”

林灵撇嘴,“真是有什麽样的哥哥就有什麽样的妹妹。”

这话夏箫不爱听了,他说,“琪琪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其实她没多少心眼。”

林灵停了一会儿又问,“另外那个女孩叫乔乔?也是你妹妹吗?我记得皇家不是只有一位没出嫁的十公主吗。”

夏箫说,“她叫乔落,是乔尚书的独生女儿。从小和颂琪玩的好,我们都熟。”

林灵听到这里却是一怔,乔尚书……崔语欢的父亲以前不就是尚书吗,她说,“是现任的尚书吗?我知道以前那个告老还乡的尚书姓崔。”

夏箫道,“什麽告老还乡,捡回一条命罢了。”

林灵停下脚步,“什麽?”

“朝里那些an七八糟的事你不知道。”

“你是说现在的乔尚书bi走了崔家,所以崔尚书才举家离京的?”

“那倒也不是,乔尚书以前官拜太尉,不过是崔巍走了以後把他升到这个位置罢了。唉,跟你也说不清楚,你问这些事gan吗?”

“……也没什麽。”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夏箫见林灵神sè倦怠,不复刚开始的兴致,就带著她回去了。到了晚上林灵却又发起低烧来,夏箫想她是白天累著了才会如此,自此更加悉心照料。林灵纵是再不领情,却也不能不承认夏箫对她是呵护备至,就算比起李逸扬,恐怕也不差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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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过了一个月,林灵的身子才慢慢好起来。

一日清晨,林灵迷迷糊糊中梦见自己正兴致勃勃的拿著那只猫头风筝去找李逸扬他们。

江磊一见她的风筝就哈哈大笑道,“又是这只肥猫。年年在天上飞,纸张倒是结实。”

林灵不理他,对著李逸扬说,“扬哥哥,你帮我放起来。”

李逸扬拿住风筝,起身跃到最高的一棵树上。

林灵把线拉长。

李逸扬喊道,“我松手了!”

林灵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她说,“不,不要松手。”

可李逸扬还是松了手,林灵看著她的风筝歪歪斜斜的向草地落去,情不自禁的往前踏了一步,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林灵抬头一看,此人正是夏箫,不由得後退了半步,“你怎麽在这?”

夏箫不说话,只冷冷看著她。

林灵用力推了夏箫一把,“你走,不要在这里。”

夏箫纹丝不动,不管林灵怎麽又推又踢的赶他,夏箫只是用一种很陌生冷淡的眼光看著她。林灵心生惧意停下了动作,却发现李逸扬和程浩然他们不知什麽时候都已经走了,整片草地上只剩她和夏箫两个人。林灵心中更是责怪夏箫,本来她和李逸扬好好的出来玩,都是夏箫把一切搞砸了。林灵又是伤心又是委屈,捂著脸背过身去呜呜的哭,越哭越觉得心里愤懑不平的好像有一团无名火在烧,只是无法解决,终於焦急无奈到连梦境都难以继续,林灵这才恍恍惚惚的睁开双眼。刚才梦里的情绪仍在心间,林灵转头望向睡在自己枕边的夏箫,一时五味陈杂。

林灵看了夏箫一会儿,不自觉的伸出手顺著他的鼻梁往下抚。夏箫的侧面lún廓很漂亮,鼻子又高又挺,嘴chun薄而有型,触感却是意外的柔软。林灵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夏箫这样的人,自己每天醒来看见他竟也渐渐觉得自然起来……

夏箫突然张口咬住林灵停在他chun上的手指,林灵吓了一跳想把手指抽出来,夏箫却稍微用力的咬住她然後用舌头勾引似的tian弄。林灵又羞又窘只使劲的往外抽手,夏箫又不敢真的咬太紧,只好由著她抽了回去。

林灵看著湿润的手指,想起在青园那天夏箫也咬过她的手指,还说她含著他手指的感觉就是他在她身体里面的感觉。林灵恨恨的踢了夏箫一脚,下床梳洗去了。

夏箫打了个哈欠,侧身看林灵对著铜镜梳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昨夜她的头发便是如此像上好的丝缎一样散在床上,她还嫣红著小脸低低呻l。夏箫的下腹又热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宝贝儿,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林灵头也不回的说,“不好。”

夏箫只得作罢,下床去洗脸。

两人梳洗完毕,坐在桌边吃早饭。

夏箫突然说道,“对了,今天的晚宴父皇叫你参加。”

“哎?什麽晚宴?”

“当然是端午节晚宴。今日是端午,你忘了?”

“我知道,可为什麽要我参加?”

“想来父皇是怕你一个女孩子住在g里想家,关心关心你。”

“……我不需要关心,我也不想去。”

“傻丫头,这可由不得你。”

林灵放在筷子道,“我在g里待一年就走了,他见我作什麽。”

“笨蛋,你就不会动脑筋想想。”

“皇上到底为什麽要见我?”

“他自然是想见见把他儿子迷的团团转的狐狸j到底长什麽样。”

林灵苦著脸想了半天,最後还是说,“……我不要去啦!”

夏箫笑道,“怎麽能不去,必须得去,还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给我父皇留个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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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宴

端午晚宴。

林灵上身穿著金丝绢花罩衣,下著一条紫绡翠纹裙,云鬓高髻,粉妆玉琢,灯火熠熠处宛若仙子出尘。她跪坐在自己的食桌前,目不斜视的盯著盘子里的粽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嗯,总共有五个粽子……但是皇帝还没到,她一个也不能吃。林灵尽管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坐在位置上,还是能感觉到她周围的皇子都在或明或暗的打量她。

林灵坐在宴席左边的首位,而夏箫是坐在右边起第三个位置上。夏箫身边一个样貌清俊的青年男子悄悄凑过头来说,“七哥,以前你不喜欢这类型的啊,看著倒是清秀jiao弱。呵呵,你现在口味这麽淡的?”

这人是八皇子夏宇,夏箫和他素来亲厚,低头悄声答道,“你懂什麽,太油腻的小心吃坏胃口。”

夏宇看了看低头盯著面前盘子的林灵,“七哥的意思是清粥小菜你却胃口大好喽?”

夏箫笑道,“自然是好。”

林灵觉得已经被人盯得快忍无可忍了,这时只听一个太监高声宣到,“皇上驾到!”

皇子们都起身站好,林灵也慌忙站了起来,繁复的纱裙几乎没拌了她的脚。林灵小心站好朝前望去,只见皇帝皇後两人一身明黄衣袍走进殿里,皇帝身後跟著的是穿了一袭淡黄sè纱裙的颂琪公主。

林灵看见只有皇帝坐的地方有张高桌,其他人面前都摆著很低的小食桌;也就是说只有皇帝和皇後能坐在椅子上吃饭,别人都要跪著吃。林灵心想就这一会儿功夫她的腿都跪酸了,还要跪一晚上呢。唉,皇家又怎麽样,还不如他们普通人家一桌吃饭其乐融融呢。

众人向皇帝皇後行礼後各自就坐。明帝给颂琪赐了张座,让她挨著皇後坐下,又对身边的太监说,“请天女也上来坐。”

林灵慌忙起身,“民女不敢。”

明帝笑道,“天女身份尊贵,怎可自称民女?今晚只是家宴,没那麽多规矩。天女进g是客,自当上来。”

林灵无法,只得告了罪上来侧坐在明帝身旁。眼看著g女静默有序的把一盘盘j致菜肴摆了上来,想起夏箫早上说他父皇要见见把他迷得团团转的狐狸j长什麽样,想到这里纵是美味佳肴她也再无胃口。

晚宴正式开始。

这些皇家子孙有什麽好东西没吃过,不过都是意思意思剥了一两个粽子应景而已。林灵也没什麽胃口,只剥了个粽子用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夹著吃。台下的歌舞林灵不爱看,倒是趁机偷偷用眼睛溜了一遍各位皇子,看完之後她不得不承认里面最帅的还是夏箫,只见他此时玉带金冠谈笑风生,哼哼,还真是人模人样。

因为明帝兴致好,颂琪公主还表演了一段舞剑。颂琪公主的这段舞剑动作甚是花哨,就见她俏丽的身影满场翻飞,下面坐的都是她的哥哥们,自然全部卖力叫好。颂琪抹了抹头上的薄汗,得意的上台受她父皇夸奖去了。

林灵虽然身手一般,但她身边的朋友包括顾小米在内都是年纪轻轻就一身好功夫,顾伯还说程浩然是不出世的奇才,所以颂琪公主的这段舞剑林灵g本没看在眼里,再加上珍禽园里的言语过节,林灵忍不住在心里恶毒的评论颂琪公主只会满场子an窜,这也叫舞剑?

明帝随意问了林灵几个问题,不过是些多大年纪、家在哪里、父母作什麽、读过什麽书、在g里习惯不习惯之类的闲话,林灵都小心回答了,倒也没觉得十分畏惧。不过皇帝毕竟是皇帝,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有的。

坐在皇後那边的颂琪公主突然面向林灵说,“天女姐姐,你刚才说你读过什麽书?”

林灵道,“我没读过什麽书,只是爹爹从小请了个老师来家里教我识字。”

“父皇,我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说外面好多子民都请不起老师教家里的女孩子,所以要我懂得珍惜好好读书。”

明帝点头。

“那看来天女姐姐不是一般贫穷人家的孩子,是大家闺秀呢。”

林灵其实是说了谎,她家可没给她请过老师教她识字。小时候李逸扬去学堂读书,她哭著喊著非要跟去,学堂又不收女弟子,林老爷林夫人无法只得把林灵也作了男孩子装扮和李逸扬一起送去,谁成想这一送就从六岁送到了十五岁。现在林灵听颂琪这麽说,心虚的不敢答言,心想这是不是已经犯了所谓的欺君之罪?

明帝看著颂琪笑道,“你这小鬼头又想说什麽?”

颂琪道,“我只是想天女姐姐的父母这麽疼爱她,还专门请老师教她读书,那天女姐姐一定是多才多艺。父皇您今天这麽高兴,不如让天女姐姐给大家展现下才艺,才又热闹又有趣呢。”

林灵忙说,“公主这却为难我了。我什麽也不会,公主才是多才多艺。”

颂琪的脸sè不似刚才那麽和悦,她说,“天女姐姐这是什麽意思!弹琴作画都是女儿的本分,哪家姑娘不会两样?更何况你又是富裕人家的小姐。父皇怕你过节想家宣你来参加皇府家宴,还让姐姐到台上坐,我想姐姐必然是内心十分感,谁想却是这样!姐姐这是驳我的面子还是驳父皇的面子呢?”

林灵听的冷汗直流,这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说的话吗?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可没有这麽思维缜密,难道这就是公主和民女的差别?林灵嗫嗫的说,“公主,你这样说我岂不罪该万死。实在是我口拙心笨,只识得几个字,歌舞琴律一律不通。”此话倒也不假,林灵小时候天天只想著跟李逸扬到外面疯玩,这些女子该学的才艺方面确实差了些。

明帝今天本就有心试探林灵,见颂琪这样索x顺水推舟,不言不语的由著颂琪继续说;皇後也佛爷似的端坐在那里,台下皇子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上来。

颂琪继续咄咄bi人的说道,“连我也要表演舞剑为父皇助兴,偏是天女姐姐身份高贵不肯下场。”

林灵虽不知颂琪何以这样跟她过不去,但也看出颂琪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只得抬头道,“看来我不下场公主是绝对不肯的。那公主请说吧,林灵自当奉陪。”

颂琪哼道,“天女姐姐既然什麽都不会,叫你弹奏乐器姐姐又该推说没学过不肯演奏,只好请姐姐清唱一首了。我想是人就会唱歌,姐姐总不能说自己不会吧?”

林灵起身道,“好,就清唱一首吧。”

林灵下得台来,随意从众皇子的食桌上分别拿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碗碟,走到夏箫面前时林灵挑了只汤勺,夏箫回她一笑。林灵心里一哆嗦,gan吗朝她笑的这麽妩媚动人……

林灵拿著碗盘席地坐在大厅中央,美丽的纱裙像花朵一样在她身下盛开。林灵把碗碟都扣过来,用汤勺敲了敲试音,因为材质和大小不同,每个碗碟都发出了不同的声响。林灵向明帝微微一笑,“皇上,我献丑了。”说罢一边按著节奏敲击不同的碗碟一边朗声唱道:

繁华市井,不若独上西楼。

限於一隅,不若策马南行。

安居於业,宁若东海寻珠。

世事人情,宁若孤雁北飞。

叹世间碌碌庸庸,

终究意yu何为?

不若同我放眼天下,且歌且行。

想那人间情意相投,终抵不过造化弄人。

想那人间如花美眷,终抵不过似水流年。

想那人间jiao妻爱妾,终不过是声sè弄人。

想那人间相敬如宾,终不过是戏如人生。

何以泯灭其间,灭我灵窍?

何以谨言慎行,灰我志气?

叹世间庸庸碌碌,

终究意yu何为?

不若与我笑傲江湖,且歌且行!

林灵边敲边唱,只听歌声清朗乐声清脆,也别有一番意趣。林灵今日虽是妆容j致、衣裳华美,但她歌中的情志却是安闲自在无拘无束,自有一番风流韵味。

夏宇小声对夏箫说道,“怪不得七哥喜欢,果然有些意思。”

夏箫不答话,只深深看著林灵。他从未见到她这样展露风华,灵动轻盈就像一只展翅yu飞的蝴蝶,华衣美服倒是限了她,夏箫只觉林灵眼角眉梢一颦一笑都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林灵一曲唱毕,大家恍然大悟般鼓起掌来。

明帝也笑道,“天女好才情。”

林灵忙起身福了一福,“皇上谬赞。”这首清平tiáo的曲子原是程浩然作的,林灵喜欢曲中那股自由轻扬的意味,填了词献宝似的拿给程浩然。程浩然难得没像往常一般毒舌,反而立时拿著词坐到古筝边弹唱起来,那声sè气度才真的如仙人一般呢。林灵心想今日可谓侥幸过关,提著裙子就要回台上去。

颂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天女姐姐,你刚才还说什麽都不会,原来真是骗人的。你看大家都说你唱的好,何不再为我们舞一曲?也叫我长长见识。”颂琪原是想要林灵出丑,再没想到林灵倒博了个满堂彩。颂琪心想我就不信你还会跳舞,就算你会跳,我也还有别的办法。

林灵怒从心起,板著脸说,“我不会跳舞。”

颂琪笑道,“天女姐姐怎麽又如此说话?”

林灵不答言。

“不然我亲自为姐姐奏琴,姐姐随便舞一曲怎麽样?”

林灵抬头看著颂琪,朗声道,“我不会跳舞,但我会舞剑。”

颂琪脸sè一僵,“这样啊,原来姐姐和我一样喜欢舞剑。姐姐这麽说,是想和我比试比试喽?”

林灵冷然道,“公主如果想比试,那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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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嫌身上繁复的纱衣碍事,索x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家常青绿sè窄袖紧腰衣裳和淡青细纹薄裙。散开绾住的望仙髻,把头发用一g青丝带拢在脑後,持著宝剑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颂琪道,“天女姐姐,我不客气了!”提剑刺了过来。

林灵也提剑相迎,台上鹅黄浅绿两个身影瞬时舞在一起难解难分。

林灵虽对武学没甚兴趣,但她天生喜欢漂亮有趣的玩意儿,因此倒正经下功夫学了一段时间舞剑。那时顾伯说林灵武学g基没扎牢,现在学舞剑太早,无奈林灵非学不可,顾伯对她的武学造诣本就不抱什麽希望,也就随她去了。

林灵年纪长於颂琪,剑招又高妙灵活,两人对攻不久颂琪就渐落下风,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滞重起来,已然谈不上什麽舞剑,只有抵挡的份了。

林灵拿剑的时候注意到g人给她的剑是钝头的,而颂琪的却是真剑,她想多半是因为在皇帝面前不可出示兵器才给她钝剑,但因为颂琪是公主,所以没人管她。林灵见如此倒也放心,这样放开了手脚就不怕伤到颂琪了。

林灵终究年轻气盛,之前受了颂琪的刁难,这时占了上风就毫不相让,只攻得剑剑有声,最後一剑侧打在颂琪手腕上。此剑虽钝但这样夹著风声抽过来,颂琪还是腕上一痛,手上的青红剑就落在了地上;林灵矮身一扫,颂琪下盘受攻,ng狈的摔倒在地上。林灵长剑指在颂琪颈上,“十公主,承让了。”

颂琪脸sè难看,怒目道,“该死的下贱奴才!你活够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林灵难以回话,只能暗吸了口气收剑转身回去。

颂琪抓起地上的青红剑,一跃朝林灵背後刺去。林灵觉到不对,想要回身却已慢了。

夏箫拿在手里的酒杯猛地飞出打在颂琪拿剑的胳膊上,青红剑“!当”一声再次落到地上。

林灵回头吃惊的看著颂琪,她居然要拿剑刺她,就因为刚才的比试吗?

颂琪捂著胳膊跺脚含泪看向明帝,“父皇,你看七哥他!”

明帝沈著脸说,“堂堂大夏国的公主,一点气度也没有!父皇是这麽教你的吗?和天女道歉!”

颂琪虽是刁蛮任x,明帝的话却也不敢违逆,只能忍著气对林灵说,“天女,是我错了,请你原谅。”说完这话颂琪就哭著跑了,连心爱的青红剑都丢在地上不要了。

林灵悻悻的回到座位上。

明帝对她说,“颂琪被宠坏了,希望天女不要介怀。”

林灵忙低头道,“民女不敢。”

明天妇女节,公司还放半天假,难得这麽有良心啊,嘿嘿。祝所有看文的美女们节日快乐。

第33章 试探

晚宴还在继续,林灵却更加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熬到戌时,皇帝和皇後回g休息去了,留下皇子们自在叙话。林灵也坐回到自己的小食桌旁,皇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谈天,也没人理林灵。林灵无聊的看著那些歌女在她面前舞来舞去,瞌睡虫都爬上来了,她见夏箫正和旁边的两位皇子你一杯我一杯喝的高兴,索x起身偷偷溜出了大殿。

殊不知她一起身,夏箫就放下了酒杯。

八皇子夏宇笑道,“七哥就宝贝成这样,还怕丢了不成?”

夏箫的眼睛一直跟著林灵走出了大殿,他站起来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也不顾夏宇他们奚落,紧跟著林灵走了出去。

林灵从没来过这处g殿,也不好意思向外面的g女太监问路,只一个人信步而行。林灵看著这边的g殿比自己住的地方雄伟许多,想来该是皇g正殿了,走了一会儿她看见前面有处回廊倒还清静就走过去坐下。林灵把头歪在一边的柱子上,看著天上一lún弯弯的月牙,叹了口气。

“叹什麽气?”

林灵回头去看,正是夏箫。

林灵道,“你出来作什麽?”

夏箫在林灵身边坐下来,“那你又出来作什麽?”

“里面太气闷,我出来透透气。”

“不喜欢参加宴会?”

林灵反问,“难道你喜欢?”

“我们兄弟平时也难得聚齐。”

林灵又懒懒的把头靠回到柱子上,“都这麽晚了,怎麽还不结束?我要饿死了。”

夏箫揉揉她的脑袋,“来参加晚宴居然要饿死,倒也稀奇。”

“我在那里面没胃口。”

“你怕我父皇?”

“他是皇帝,谁不怕。而且吃饭本是一件享受的事情,那麽紧张戒备的吃,我宁可饿著。”

夏箫摇了摇头,“要是人人都像林小姐这样有节气,怕真要饿死不少。”

林灵进g这段时间虽然接触的人事有限,也渐渐知道这g里虽然锦衣玉食,却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处,所以也并不反驳他,想了想说,“因为我不是g里的人,所以不喜欢。你出生在这里,自然和我不同。”

夏箫叹了口气,“我又何尝喜欢待在这g里。外面大hu人家的子弟还有争夺家产的,更何况这里。我七八岁被送到养心殿,天天都和皇後、二皇子一起吃饭,每顿饭都是提起j神小心防备的。我若像你说的是不是早该饿死了?”

“夏箫,你是皇後生的吗?”

“不是。”

“那你为什麽要跟著皇後吃饭,你自己的娘呢?”

“我娘去世了。”

林灵默然。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恶形恶状的七皇子也有他不示人的可怜之处,她忽然就想伸手握住夏箫的手,想了想却终究没伸出去。

夏箫却又突然不正经的捧住林灵的脸蛋,“宝贝儿你今晚真美,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个小才女。不若同我放眼天下,且歌且行。这词是你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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