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著地上的元隽吼道:“你也给朕滚!不要让朕再看到你!”
元劭向来温文尔雅,就算责罚人也是心平气和,从来没有人见他这麽气急败坏bào跳如雷的失态模样。到底是天子,此刻盛怒之下,气势很是骇人,身後的人顾不得看热闹,脑袋一缩赶紧退出远门去。
王思懿不甘心的撇了撇嘴,不情愿的也退下了。殷洛秋则狠狠剜了毓灵一眼,悻悻拂袖而去。
元隽见皇兄这麽雷霆大怒,心里也有点害怕,但更担心毓灵会被责罚,朝著元劭动了动嘴chun,想要为她求情,却被元劭飞起一脚踹翻在地。
元劭气得满脸通红,拔出腰间的宝剑指著元隽,“朕让你滚你没听见?你想造反?”
毓灵见元劭一副气得发疯的样子,担心他盛怒之下会失控伤了元隽,赶紧朝元隽使眼sè,让他速速离去,同时扑向元劭,死死抱住他,哭道:“三哥,你别冲动,你听我解释啊!”
元隽见元劭竟然气得拔剑相向,更担忧毓灵的安危,想上前拉开毓灵。
毓灵见元隽还磨磨蹭蹭不走,故意怒叱道:“你还不走?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毓灵刺心的话让元隽脸sè一黯,又见元劭虽然怒气腾腾但并没有甩开她,终於黯然的叹了口气,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元隽一离开,毓灵就身子一软,颓然的倒在了地板上,低著头不敢看元劭的脸。她心里一团an麻,可以肯定的是,此事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否则她不会莫名其妙的身中媚药,也不会被引到这偏僻的g殿,还那麽巧遇到元隽,可是,虽然她可以解释,但并没有证据,此刻元劭盛怒之下未必会信她。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元劭低头望著脚下钗横发an的美人,凌an的衣衫胡an遮盖在身上,如云的乌丝披散在赤裸的香肩,显得异常暧昧香豔,。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开口解释,元劭越发认定了她只是心虚,心中一阵绝望的痛。
毓灵的下巴一疼,抬眸便撞进一双冰冷的黑眸,她惊得睁圆了眼,这不是她熟悉的三哥,她的三哥从来都是温柔优雅,含情脉脉,怎麽会用这麽冰冷无情的目光看自己!
“三……三哥……”她艰难的轻唤。
“闭嘴!”元劭用力捏著她的下巴,带著酒气的冰凉的chun狠狠覆上她的樱口。
严格来说这不是吻,而是啃咬,像受了伤的野兽一般,肆意发泄自己的怒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口齿间弥漫开来,毓灵只觉心头一滞,被咬破的chun很疼,血腥味更是激得她想呕吐,她抗拒的推他,想要将他推开,却只是引得男人更加疯狂。
元劭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伤痛的表情,用嘶哑的声音质问:“我对你还不够好麽?你为什麽要这样子?我一心想扶你坐上皇後的宝座,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可你呢?这麽自甘堕落,y荡下贱,你这麽人尽可夫的样子,怎麽做母仪天下的皇後!”
元劭的话像一把利刃刺入毓灵的x膛,谁都可以这麽骂她,唯独他不可以,他没有资格!毓灵气得浑身发抖,顾不得解释自己是因为中了媚药,猛地一把甩开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哭喊道:“谁稀罕做你的皇後!什麽人都有资格骂我y荡,唯独你没有!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麽抛弃了我,如今你有什麽资格管我?”
“呵呵,好,很好,你说我没有资格?”元劭被她气得失去了理智,过去的错误他已经在尽力补偿,刻意忽略她的风流豔史,对她百般宠爱,想让她以最尊贵的身份嫁给自己,为此甚至苦苦压抑自己的yu望,她倒好,一离开自己的身边就迫不及待的找别的男人寻欢作乐。
“我以前确实是错得离谱,我早就该睡了你,这样你就不会说我没资格管你了!”元劭恶狠狠的说著,双手用力一把撕开了她遮掩身子的薄纱,玲珑诱人的胴体上布满青红爱痕,雪白的腿间粘著白浊的y体,男人满腔怒火夹杂著情yu,烧得他神智沦丧,只想用自己胯下的利器狠狠的惩罚这不听话的小妖j。
“啊!不要!”毓灵惊呼一声,拼命抵抗。刚才的欢爱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哪里还能承受盛怒中的男人再一次的侵犯?何况元劭竟然出言辱她,无情的话语伤透了她的心,她怎能在这种情况下献身於他?
毓灵的拒绝令元劭更加生气,长臂一伸将她禁锢在怀里,怒声道:“为何别人你都要,就是不要我?嗯?”
“三哥,呜呜,三哥,求求你饶了我吧,不行,真的不行!”毓灵可怜兮兮的哭出声来,jiao滴滴的求男人放过自己。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jiao态非但没有熄灭男人的怒火,反而激发了他深藏在骨子里凌虐因子,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占有,c弄个够。
元劭俯身再次用力的吻住她的樱chun,霸道的吻仿佛吸光了她口中的空气,大手则肆意的揉搓蹂躏她细腻的肌肤。
毓灵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心里又气恼又羞愤,拼命挣扎却挣不开男人的挟制,只换来男人更无情更chubào的对待!元劭冰冷的眼神和毫不怜惜的动作,让她心如刀绞,眼泪不自禁的淌下来。
她虽非三贞九烈的女子,更无数次与人有过r体jiao欢,但眼前的男人不同,那是她全心全意爱著的三哥,是她舍命维护的三哥,她对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重,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轻易的jiao付自己,可是现在,他竟然这样待她!她到底造了什麽孽?老天要这般对待她?
毓灵心中凄苦难言,x口阵阵发闷,终於撑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作家的话:
还是没吃到,活活~(元劭:你这後妈梦,朕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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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珠胎暗结
毓灵这一觉睡了很久,却很不踏实,昏昏沈沈中感觉耳旁有人脚步匆匆,有人在小声说话,还有人在低声叹气。眼皮好重,头好疼,她下意识的不想醒过来。
当她终於幽幽醒转时,一睁开眼便看到元劭坐在床边,他双眼熬得通红,俊逸的脸上却带著几丝y沈和黯然。
毓灵立刻想起晕倒前元劭对自己的言语羞辱和chubào行径,心头又是一阵委屈气愤,偏过脸不理睬他。她了身上的衣衫,都已经重新换成gan净的了,但身上的感觉告诉她,因为自己“及时”晕过去,所以并没有被侵犯,这让她略松了一口气。
“毓儿……”元劭执起毓灵的纤手,眼神闪烁,yu言又止。
“嘶,你轻点!”元劭力气奇大,捏得她生疼,毓灵怒瞪了他一眼,用力将手抽了回来。她低头揉了揉自己被捏得发红的小手,发现手背竟湿湿滑滑的,沾满了男人的手汗。
这一下,毓灵觉出异常了,腾地坐直身子,正sè问道:“我到底怎麽了?”
元劭抿了抿chun,幽黑深沈的眼眸凝住她,缓缓的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怀孕了。”
宛如晴天响起一声霹雳,毓灵一下愣住了,定定的盯著元劭半晌,见他脸上的神sè全不似作伪,她用力眨眨眼,揉揉耳朵,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麽?”
“适才御医为你诊脉,你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元劭轻叹一声,x中酸涩难当。他何尝不希望这是个玩笑,但请了太医院多位御医来看过脉,一致确诊她怀孕的事实,令他无法自欺欺人。
“怎麽会?怎麽可能?你一定弄错了!我不相信!”毓灵激动起来,顾不得跟元劭闹别扭,拼命摇著他的胳膊。
“是真的,我命多位御医为你看过脉,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你若不信,我可命他们前来,你当面质询。”
“不……不可能……”毓灵口中喃喃自语,怎麽会这样呢?几年来,每次房事之後,她都必定会喝避子汤药,从不曾怀孕过,怎麽竟然失效了呢?三个月……那时候她还在燕国後g,这孩子……是宇文清岚的!毓灵顿时如被判了死刑,脸上血sè尽褪,苍白如纸。
元劭定定的望著她,见她先是激动,而後若有所思,最後竟是惊恐失sè,他的心陡然沈到了谷底,一片冰凉刻骨。
“孩子……是宇文清岚的?”元劭终於忍耐不住,艰难的开口问道。
时隔多日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毓灵像被毒蛇咬了一口,jiao躯陡然一震,没有血sè的chun微微颤抖,终於缓缓闭上眼,沈重的点了点头,一行清泪却沿著脸颊悄然滑落。
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令元劭更加酸楚苦涩,但毓灵的样子又激起他的万分怜惜,在她晕倒後,他自责不已,早将撷芳殿的怒火抛在脑後,怜爱的抱住她,柔声哄道:“毓儿,你不要难过,也不要多想,一切都会有办法的。御医说,你现在身子弱,先要tiáo理好身子,不要伤神,也不宜大喜大悲。”
毓灵失魂落魄的任由他搂著,脑子里一片纷an,还未从那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被元劭紧紧搂著,毓灵又感到一阵x闷气短,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著脱离他的怀抱,蹙眉道:“我累了,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元劭本想安wei她却被推开,心里多少有点不悦,但他自己此刻心情也很an。为了守著毓灵,他已经大半天没有办公,此刻御案上还有成堆的奏折需要他批复,於是点了点头,小心的扶她躺下,又为她盖好锦衾,最後还不放心的嘱咐:“你别胡思an想,乖乖呆著,我明日再来看你。”
元劭举步走到门口,忽又转身道:“你放心,你怀孕的事只有你我知晓,不会落入第三人之耳。为你诊治的御医,我已命他们守口如瓶,不得外泄。只等你的身子养好一点,我们再行处理吧。”
元劭生x谨慎,毓灵并不怀疑他说的话真实x,可是最後一句却令她有些心惊。
淑房殿中一片寂静,轩窗外星辉黯淡,月sè清冷。
毓灵静静平躺在榻上,情不自禁的伸手覆上自己尚平坦的小腹,难以想象,她竟然在毫无知觉之中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回想过去三个月的遭遇,在燕国时伤病不断,身体羸弱,不停的喝药,从洛yang逃回健康,长途跋涉,一路辛劳,因此月事许久不来,自己也没放在心上。怪不得她老是j神不济,恹恹yu睡,时而x闷,胃口也不佳,老是想吃奇怪的东西,但每每宝珠做好端来,她又吃不下去。如今想来,这些不都是害喜的征兆嘛?
这麽想来,她肚子里的这块r也真够顽强的,能够撑过一路逃亡的艰难,这期间她甚至跟王桓之、石隽逸、殷洛秋、元隽都有过激烈的欢爱,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存活下来,实在是个奇迹。
可惜,这却是仇人的骨r!
宇文清岚……这个噩梦一样的名字,想起那个男人的bào虐和残忍,想起他那双冰冷无情的琥珀sè眼眸,她就不寒而栗。自打逃离了洛yang,她就刻意不再去想这个名字,恨不得将燕国的这段痛苦往事从记忆中抹去,可是现在,她却有了这个男人的骨r,明明没有爱情,却有了结晶,实在太讽刺了!毓灵扯扯嘴角,勾起一个苦涩到极点的笑容。
看元劭的样子,定是不会容许自己生下敌国君主的孩子吧?可是毕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她真的可以狠心扼杀麽?
她到底该怎麽办呢?
作家的话:
嘿嘿,有人猜到过毓灵会怀孕咩? 再猜猜毓灵会不会要这个孩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母x光辉
毓灵怀孕的事被瞒得死死的,元劭对外只宣称兰陵郡主不慎染病需卧床静养,严禁任何人前去椒房殿探望。
方太医是太医院著名的杏林圣手,尤其擅长妇科,为人忠正耿直,口风严紧,所以被元劭委任专门为毓灵看病。
撷芳殿中,层层叠叠的湖绿sè帷幔低垂,鎏金麒麟博山炉中燃著淡淡的茉莉沈香,一双皓白如雪的玉腕横放在一方嫣红软垫上,方太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并起食指和中指轻轻搭於皓腕的脉搏处。
细细搭了一会儿脉,方太医那张方正的容长脸上露出些许困惑的神情,郡主的喜脉平稳有力,可见腹中胎儿发育良好,非常健康,然而母体却很虚弱。g据他多年的经验,一般情况下,母体健康,胎儿才能健康;若是母体虚弱,则胎儿一般也有问题。似这等母体虚弱而胎儿健康的,委实罕见。
方太医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以稳妥为主,开了几张温补的方子,先为郡主tiáo理好身体再说。
接下来几日,宝珠每日都端著浓黑的汤药来给毓灵服用,毓灵向来厌恶喝药,但这次却有些反常,像木头人一般任由摆布,逆来顺受,闲暇时却经常痴痴发愣,少言寡语的,似有满腹心事,却又不愿说出来。
宝珠试著问了几次,但毓灵避而不谈,眼中忧sè更浓,宝珠只能认定毓灵定是跟元劭吵架闹僵了,所以才会郁郁寡欢。毕竟,那日元劭脸sèy沈的从撷芳殿离开後,就没有再来探望过。
卧床tiáo养了几日,毓灵的身体状况好转了许多,脸上多少有了一点血sè,不那麽苍白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yang光明媚,宝珠便建议毓灵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元劭虽然禁止别人来探望毓灵,但并没有禁止她出门。
前几日y雨连绵,窝在屋子里整个人都快发霉了,毓灵无可无不可,任由宝珠扶著她出了门。
此时正逢烟花三月,草长莺飞,正是一年中景sè最佳的时节,御花园里!紫嫣红,百花竞放,美不胜收,然而,毓灵置身在一片花海中,对著满目胜景,娟秀的眉间依然笼著一抹散不去的愁绪。
忽而远处传来几声笑语,一片碧草如茵的草坪上,一个小小的人儿正在蹒跚学步,旁边的r母小心翼翼的护著,身後还跟著几个小g女。那小人儿白胖胖r墩墩的,头戴hu头帽,穿著开裆裤,颤颤悠悠的朝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趔趄,一个pì墩坐倒在地,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嘻嘻!”“哈哈!”几个小g女年纪尚小,见他这般滑稽模样,忍不住偷笑。
一旁的r母赶紧上前一把抱起,一边心疼的哄著“乖宝宝不哭啊”,一边没好气的拿眼瞪那几个偷笑的g女。
毓灵见著此景也不禁莞尔,那偷笑的g女中倒是有眼尖的,一眼就认出了毓灵,立刻乖巧的上前行礼问安。那r母紧紧抱著小人儿,似是犹豫了一下,带著一点不情愿也走过来问安。
毓灵微笑著免了她们的礼,转而仔细打量r母怀中的小人儿,只见他不过周岁左右,遍身杏黄sè绫罗,项上戴著一只翡翠镶金项圈,显得富贵非常。毓灵隐约猜到他应该便是元劭唯一的皇子,待得看清他的面容,却实实在在的愣住了。
原来这孩儿长得既不像王思懿,也不像元劭,反而隔代遗传,肖似其外祖父王桓之,五官清俊端秀,尤其是那一双聪慧灵动的乌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小人儿虽然早产不足月,生下来身体孱弱,但幸得觅得名医诊治,熬过了前几个月之後,身子骨日趋健康,加上n水丰沛营养充足,很快就养成了白白胖胖的小包子一只。
小包子此刻眼中泪水未消,圆睁著水汪汪乌溜溜的大眼睛跟毓灵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咧开嘴甜甜的笑起来,n声n气的叫了一声:“娘……”
毓灵差点一头栽倒,这都什麽跟什麽呀,不带这麽an认娘的呀!
一旁的r母慌忙纠正道:“宝宝错了,要叫表姨!”
小人儿不满的鼓起腮帮子,很有个x的坚持己见,朝著毓灵张开一双短小的胳膊,撒jiao道:“娘……抱……”
毓灵抵受不住“诱惑”,情不自禁的伸手接住了他,略显笨拙的抱在怀里。
“郡主莫怪,小皇子如今刚学说话,还……还只会叫娘。”r母不安的解释道。
毓灵早已无心计较,眉眼弯弯满是笑意,只是一个劲揉搓怀里的小包子,软绵绵香喷喷的,像小狗一样拱来拱去,真是可爱极了。
毓灵兴致甚佳的逗小包子玩了一会儿,终究小孩子容易疲累,很快就累得趴到r母怀里呼呼大睡,边睡边还吐著泡泡。
毓灵看著r母抱著小皇子离去,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如今已快满十九岁,若是按照一般惯例,女子十五及笄便嫁人,那她此刻早该儿女绕膝了。可惜她情路坎坷,姻缘稀薄,此刻竟仍是孑然一身,孤苦无依,从前她从未想过生儿育女之事,如今见到元劭的孩子这般可爱,心中那潜藏的一点母x竟被激起。
说到底,女子一生,不过求个相夫教子,白首同归,於她,姻缘已是难求,付尽真心却无果,反换得满身情伤。这些年来浪荡形骸,情人无数,也不过贪求那片刻的温存,汲取点滴的温暖,哪怕是虚言假语,亦可wei藉一时的寂寞。
然而,这样的日子她终究有些厌倦了,再有媚术傍身,她也会有年老sè衰的一天,届时又有谁会陪在她身边,难道真的要独自一人寂寞终老吗?若是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骨r,即使天下人都抛弃了自己,至少还会有一人会陪著她,给她wei藉和依靠,让她不至於孤独终老。
她伸手了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著刚才怀中那小人儿温香jiao软的身体,她腹中的胎儿若是生下来,也会长成那般冰雪可爱的吧?
宝珠见毓灵逛了一回御花园,跟小皇子玩了一会儿後,反而更加心事重重,眉心蹙成一团,也搞不清楚她的想法,只能劝她喝了药,躺下好好安歇养神。
迷迷糊糊之中,毓灵仿佛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白胖小娃娃咯咯笑著,蹒跚朝自己走过来,她微笑著正要抱住他,却听那小娃娃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她眼前被绞成千万碎片,血r模糊的一团……
“不!不要──”毓灵惊呼醒过来,身上的衣衫全被冷汗浸透了。
“主子,你怎麽了?做噩梦了吗?”宝珠慌忙赶过来,只见毓灵一头冷汗,脸sè惨白,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
耳畔似乎还回荡著那小娃娃撕心裂肺的喊娘的声音,还有那血r模糊的惨状,毓灵惊魂未定的抱住宝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可怕,呜呜,太可怕了……”
宝珠手足无措,只能抱著毓灵,拍著她的後背柔声哄著:“别怕,只是噩梦而已,别怕……”
毓灵抱著宝珠痛哭了一会儿,神智逐渐回归。
她千方百计的避孕,依然会怀上孩子,一路逃亡颠沛流离,仍然没有落胎,难道不证明这孩子与她有缘麽?还有这个梦,这个真实到让她心碎的梦,若是拿掉这个孩子,只怕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自责中吧?她做不到那麽狠心,亲手杀死自己的骨r!
她向来是信命的,命中注定,这孩子是她的,她逃不掉,也不想逃避了。
何况,这孩子虽是仇人的骨r,却更是自己的骨r,北燕她是绝对不会再回了,宇文清岚也不知她怀孕一事,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便只是她一人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g本不重要。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她要一辈子疼著他,护著他,爱著他,相依相守一辈子。
这麽想著,毓灵多日的困惑迷惘拨云见日,x中的主意渐渐清朗。当她从宝珠的怀中抬起头,眼神已是充满坚定。
翌日,多日不见的元劭终於出现。元劭仔细观察毓灵的气sè,只见她恢复的不错,脸sè红润了许多,但眼神却依然冷硬,显见余怒未消。元劭也不恼怒,又温言问候了她几句,毓灵的回答冷冷淡淡,惜字如金。
说完了几句寒暄的话,俩人同时陷入了沈默,自从那日吵架之後,便似乎有一道无形的裂痕横亘在他们中间。
元劭犹豫了一下,命殿外的太医端来一碗汤药,道:“如今你已tiáo理的差不多,那件事情是时候做了,拖得久了,反而於你的身子有害。”
他亲自从御医手中端过汤药,递到毓灵的面前,柔声道:“毓儿莫怕,这是方御医亲手熬制的去子汤药,服下後只消片刻便可流出胎儿,而後我会命人给你好好tiáo养身子,不会对你将来的生育造成任何影响。”
毓灵盯著那碗黑乎乎的药汁,里面飘著熟悉的红花的味道,只是比她从前服用的避子汤药浓烈得多,闻著就让她腹中一阵翻腾恶心。
她沈默了半晌,突然伸手推开了药碗,清亮的双眸透著难以动摇的坚定,轻轻的却又清晰的说:“三哥,我不喝。”
作家的话:
上一章写完,看到毓灵犹豫是否要堕掉胎儿,很多亲在质疑为何女主会犹豫,明明是仇人的孩子,怎麽能生下来便宜皇帝。这一章写完,看到毓灵决定要这个孩子,估计反对的声音会更响。
在这里我想多解释一下:
首先,从女主的x格分析,女主从小父母双亡,虽然在皇g中长大,但缺少了父母疼爱的孩子,内心深处是非常渴望亲情的。为什麽在几个有仇的人当中,她最先原谅了宇文振韬,因为在她心里宇文振韬不仅是情人,更是亲人,因为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所以很轻易的就能让她心软了。对於元劭的感情,其实也有亲情作祟,她的三哥在最黑暗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护著她,待她好,所以她就记住一辈子,死心塌地的爱他。这样渴望亲情的女子,一旦自己有了孩子,一定也会百般疼爱,舍命维护。何况身为女子,天x之中都会有母x,即使她不爱孩子的爹,但不影响她对腹中孩子的母爱。
其次,未出生的胎儿是不是一条x命?推荐大家看一下这个帖子《告诉你堕胎的真相》,堕胎不是一个小手术,任何一种堕胎,都是杀生。所以很多西方国家是禁止堕胎的,信奉基督教的人也是不允许堕胎的,因为堕胎本质就是杀死胎儿。还有的国家,医生会在堕胎让你看一下堕胎的过程,据说很多孕妇看完就不愿堕胎了,因为太残忍了,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粉碎,绞成r沫,这实实在在是犯罪。阿米豆腐。这也是为何中国的计划生育在外国如此遭非议和诟病的原因,这的确是有违人x和人道主义j神的。
至於本文,毓灵的这个胎儿,是很多东西的导火索,请大家细心看下去吧。我就先不剧透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争执不下
元劭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俊脸微微沈下去,但还是耐心的劝道:“毓儿,听话,现在不是你任x的时候。你既然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就应该明白,这孩子不能留!”
“为什麽?”毓灵柳眉微挑,歪著头反问,“因为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就不允许他出生吗?”
元劭以为她还在为之前争吵的事情生气,无奈的叹了一声,道:“毓儿,你可知道为何我登基至今一直都没有立後?因为在我心里,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资格做我的皇後。现在,我依然是这麽想的。”
“你口口声声要娶我为皇後,可你却立了王思懿之子为太子,我问你,你准备怎样处理王思懿?她是太子生母,且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就算我当了皇後,将来太子会把我当母後吗?”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一国之君若无嗣,这皇位是坐不稳的,我刚刚登基,立王氏之子为太子不过是权宜之计,将来……”
毓灵不耐烦的打断元劭,冷笑道:“那你会废了王思懿,杀了她儿子吗?”
“毓儿!”元劭大为震惊,不料她竟这般狠心,眉头拧得一个川字,“我知道王氏得罪过你,我也早就跟她绝了夫妻情分,若她再行不轨,我必然不会饶过她。至於太子,再怎麽说他毕竟是我的亲生骨r,而且还是个不满周岁的无知yòu儿,我怎麽忍心置他於死地?”
毓灵讥诮的笑起来,“你明知那贱人跟我不对拍,甚至还三番四次来害我,但你却对她没有采取任何惩罚!你跟这贱人生的儿子,你不忍心伤害,却忍心杀死我的孩子!果然好得很!”
元劭没想到毓灵一向温柔乖顺,今日却屡屡顶撞,出言不逊,不禁气结,几乎要当场拂袖而去,但想起太医说过,孕妇往往容易情绪偏激,走入极端,於是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怒气,继续劝道:“毓儿,我答应你,只要你拿掉肚子里的孽种,我就娶你为後,将来你我所生的儿子,我定会立为太子。至於王氏,你既不愿见她,我就把她送出g去静思庵,王氏所生的皇子,将来我只会封他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王爷。如此,你可满意了?”
这已是元劭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然而毓灵还是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元劭bào躁起来,怒道:“你到底想要怎样?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宇文清岚这狗贼的孩子?你莫不是爱上他了吧?你别忘了他可是我魏国的仇敌,也灭你全家的罪魁祸首!”
毓灵盯著他,眼中流露出几分凄然几分失望:“三哥,你始终不懂我的心,我从来不稀罕做什麽皇後,我渴望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你已亲手毁灭了这种可能。你要我容忍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却不能容忍我跟别人的孩子,三哥,这便是你的爱吗?”
她低头了自己的小腹,眼波变得温柔如水,轻声道:“其实我g本不在意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他长在我的身体里,便只是我一人的骨r而已,他是无辜的,要我亲手杀死亲生骨r,我真的做不到。”
元劭见她执迷不悟,终於失去了耐x,强行捏住她的下巴,端起药碗往她口中guàn去,“你真是冥顽不灵,这事情由不得你,这孽种非除掉不可!”
毓灵没想到元劭竟然来强的,拼尽全力抗拒,咬紧牙关,紧紧闭著双chun,死也不肯张口,就在二人纠缠之际,突然殿外响起一阵杂an的脚步声,接著传来总管太监尖利的声音:“陛下,不好了──”
趁著元劭分神之际,毓灵挣脱出元劭的挟制,手掌一挥将那碗汤药打翻在地,瓷碗!当一声摔碎在地上,乌黑的药汁洒了一地。
“你莫要再bi我,如果你硬bi我喝药,那麽你我多年的情分就此终结!三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说得出就做得到!我决定的事情,是断然不会改变的!”毓灵瞪著元劭,眼神倔强而凶狠,好似保护稚儿的母兽。
元劭又气又怒,但却真的不敢再迫她。他们俩自小一起长大,他自然清楚毓灵外柔内刚的x子,这丫头貌似温柔,实则倔强,一旦拿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心上人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如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希望跟她闹翻。但要让他放弃,容许她生下仇人的孩子,也是不可能的。
门外的太监见皇帝还不出来,忍不住又催促:“陛下,前线有八百里加急军报传来,冯将军在前殿等您议事呢!”
元劭一听,脸sè微变,心中焦急起来。东魏与北燕对峙已久,僵持许久不分胜负,此番大将军冯竟亲自跑来找他,必定是前线有十万火急的重要军情了。当下顾不得再跟毓灵纠缠,只是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便匆匆起身离去。
宝珠见元劭春风满面的前来,怒气冲冲的离去,中间又听到里面争吵和摔碗的声音,不禁有些心惊胆战。要说元劭虽是君主,但素来温文尔雅,涵养深厚,喜怒不形於sè,这一次两次的,居然被毓灵气到失态,委实有些不同寻常。
宝珠走进大殿,只见毓灵脸sè苍白的歪倒在床头默默垂泪,地上散著一堆陶瓷碎片和黑乎乎的药汁,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浓烈的红花的味道。宝珠微微sè变,忙过去扶起毓灵,关切的问道:“毓灵姐姐,这是怎麽了?”
适才的争吵令毓灵心力jiao瘁,她与宝珠si下情同姐妹,当下也不再隐瞒,便将自己意外怀孕一事坦白相告,末了,又喃喃低语道:“宝珠妹妹,若换了是你,你会怎麽做?”
作家的话:
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啊,如今连投票功能都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