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笑却如导火线,瞬间将项景昭的怒火点燃,这笑是什么意思?他王启和蒋钊,和着伙要把他项景昭置成一个跳梁小丑?
只是项景昭又是何等的玲珑心思,略一想就能猜出来两人之间到底因何维系,因而心里冷笑一声,紧紧地盯着蒋钊问:“多少钱?”
蒋钊豁然抬头看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十分复杂的情绪,似哀求,似抵触。
项景昭不理他的复杂心情,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或许是他眼中虽有不耐,但眼底藏着正义,或是因为他平时就为人磊落,或许是他此时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恶,蒋钊忽然放松了警惕,收起了竖着的刺,忐忑又怀着希望地回:“二百两。”
项景昭立刻冲墨情道:“拿二百两出来!”
若是王启这样的官身,一时也拿不出二百两;若是木青渊这样的书生,也拿不出二百两,即便是高云长,头上还有他父亲二叔压着,旁边还有账房管事,自己身上也不过是每月的例银。
只项景昭,刚做了生意,全凭自己的手挣了万两银子,整个自行车的作坊都在他手下,要拿二百两出来,还不是小事一桩?
墨情得了令,忙从怀里掏出银票,点了两张一百的抽出来,却一时不知道该给谁。
项景昭原是想叫蒋钊亲自给王启,可看着王启那一脸的狠厉,再看蒋钊这软弱的模样,突然改了主意。
他从墨情手里接过银子,径直走到王启跟前,将银票递到他眼前:“喏,二百两。”
王启却不看银票,只盯着项景昭的脸狠瞪着冷笑:“项景昭,你这是要因为一个下等人跟我决裂了?”
项景昭眼睛依然盯着他,并不与他分辨什么“下等人”,头也不回从墨情手里抽出银票,又点了两张一百的出来:“这是利钱。”
面上表情未动丝毫,眼中波澜不惊。
王启神色一僵,随即笑得更冷,咬牙切齿道:“你这是拿我当叫花子看?”
项景昭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叫花子撒泼无赖地从别人身上要银子,跟你靠着银子硬绑着别人有何区别?”
王启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木青渊看不下去,站起身来想阻止:“子衿,实在犯不着闹成这样……”
其余的人也一脸凝重,跑过来劝阻,却并不能让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有一丝减少。
项景昭依然倔强地看着王启:“我拿你当朋友,是看你为人洒脱,即便你行事没有章法,我也从未当过什么事。”
“你平日要嫖要浪,花上银子你情我愿,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你王大少爷风流,我又是第一天知道的?”
“但你若是想强迫人做什么事……”
说到这他突然冷笑了一下:“罢罢罢,你王大少爷强迫的人还少吗?我早该看透了。”
说完竟似不愿多说,也不再看他,径直走了。
蒋钊这回不用人拉,也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