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昭便笑着谢他:“你是这江南才子,自然非常人能比。不过你倒也放心,往后不管这东西好不好卖,你的酬劳我是定不会少的。”
何风忙说:“谈什么酬劳?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这样一幅画,不过开头领略不来风情时会难做些,现既已知道了其中的章法,左右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做好,我哪里能舔着脸同你要钱?”
这话倒是真的,可也有何风的推托之词,因他平日便是借宿在项家,又不算正经客卿,只是有空的时候帮项仕鹏画几幅画算作谢礼,这为项家作画的事早成了常事,也不习惯要什么酬劳了。
项景昭却不依:“你倒别先推脱,酬劳自然还是会给的,只是却是按篇幅给,你若做不出好画,即便画上千张万张,也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何风便笑了:“这怕是要暗地里叫我吃亏了,这画的意境本就是虚幻缥缈的事情,谁能说得上好还是坏?可别到时候你拿了我的话,嘴里说着一分钱不值,转眼却卖了大价钱,我又去哪里叫屈?”
项景昭哈哈大笑:“你倒聪明,我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瞧出来了。”
虽是这样说,何风却明白项景昭并非这样的人,自己若画出入得了他的眼的,钱财必定会按数奉上,因也只佯做愤怒,并未往心里去。
但听到项景昭打算付给他的钱时,何风还是吃了一惊,道:“你可别是借机接济我呢!我可受不得这样的侮辱,这样的话,我一天便能给你做出来十副,哪里当得起这样多的钱?”
项景昭笑着看他一眼:“你先别只顾着放下大话,等真一天做出十副,且张张都能入得了我的眼,再来推脱不迟。”
何风还是不依,项景昭只得说:“你既不信,便再做一副,我看看再说。”
何风立马取出一张新纸,先闭眼构思一会,不足一盏茶光景,脑中就勾勒出马革裹尸的场景,立马提笔画了起来,依然黑色打底,红为主色,坠以墨绿,笔墨泼洒间,须臾便出来一张画作。
他盯着这画,觉得十分满意,却不想项景昭看了,却直摇头。
何风立刻急了:“这不就跟你之前说过的感觉是一样的?你且看看,哪里错了?”
项景昭叹一口气,将他先画好的画抽出来摆在一旁问:“你且看看,哪里有出入?”
何风仔细对比了一下,还是瞧不出门道,因说:“又有什么出入,不都是按照你先说的意境画出来的?”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项景昭拿起新作说,“我若是只要两幅配色相差无几的画,何苦画那么多,左右自行车上作画的地方不多,我即便用一幅画,别人也是瞧不出来区别的。”
何风便急了:“照你这么说,竟还不能用色彩相同的颜料做了?”
若真加了这样的要求,能表现战场这一主题的,也不过那几种颜色,撑死不过做出十几副,哪里够投入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