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女子走到跟前,却只透过薄纱轻轻看了他一眼,坐到了隔壁桌上。小二忙过来招呼:“这位姑娘,喝点什么茶?”
那女子笑道:“你这里有什么茶?”
小二便嘿嘿笑了起来:“若是旁人来了,自然只有粗老叶和叶杆,但若是姑娘要喝,那便是铁观音碧螺春,要啥有啥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那女子却也不扭捏,反而说:“我要那好茶做什么呢?眼看着这馆子里便坐着一个妙人,他喝的东西自然是顶好的,你便照着他的给我上吧。”
小二抬眼看了一眼项景昭,嘿嘿一笑,说:“今日咱这茶馆也算喜庆,一时竟来了两位大佛,姑娘您等着,我这就给您上这妙人茶!”
说着便上旁边洗碗去了——这次他却是不用人说,自把那碗洗了四五遍才算。
项景昭也去看那姑娘,倒不在乎什么矜持,先开口笑道:“我本一介浊人,倒十分辜负姑娘的妙字了。”
那女子瞥他一眼,道;“公子不必过谦,我看公子的手法,十分当得起妙这个字呢!”
手法?项景昭眉头一跳,探究地往那女子脸上瞄去,自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他不禁奇了怪。
这手法一词用得倒也奇怪,若说手段二字,他倒能联想起之前与陆啸之间的博弈,或能想到自己经商时使的一些手腕,可若是手法……
项景昭眼神一闪,突然脑内灵光一闪,仿佛知道了什么。
再看那女子,似乎一直隔着薄纱注意着自己的神情,在看到项景昭脸色变了的时候,她抢先开口:“项公子真是聪慧异常,非常人能比,这不过过了数息,竟就猜出我的身份了。”
项景昭倒没有她说的这样夸张,他虽然隐隐知道这女子提到的手法,也大概想到了这女子是何种身份,可也不敢确定,最多不过只有五分把握。可是这女子刚刚说的这些话,却瞬间将这把握提到了八分。
项景昭心里有了计较,盯着那女子皱眉道:“却不知姑娘跟着我来,所为何事?”
那女子也大方,轻笑着说:“原本就是想看看,这项家公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如今见到了,姑娘可还满意?”
“满意?”那女子似是被这个词逗乐了,沉吟片刻,才说,“自然是满意的,项公子这样机智的人,由不得人不满意。”
“那既满意了,姑娘下一步又作何打算呢?”
女子笑出了声:“好容易遇到了个满意人,自得好好交手下去了。”
项景昭一阵头痛,先站了起来朝那女子走去,坐了同桌,才说:“姑娘怕是误会项某了,我并没有什么心思与人交手,我这人既怂又蠢,当不起姑娘这般抬爱。”
女子问:“你这是认输了?”
“实在当不得什么认输,我自知不是姑娘的对手,并不敢同姑娘交手,又哪来输赢一说?”
女子冷哼一声:“原还以为是怎样的人物呢,原来还是个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