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伏地谢恩后,说道:“儿臣望父皇恩准,让宫中御医尽力救治儿臣府中之人。”
燕皇摆了摆手算是应了,随即起身冲着炳王道:“这件事由你来查办,朕要知道是谁胆敢在宫中如此放肆!”
语毕,一挥衣袖,大步离去,众臣恭送。这场一波三折的寿宴总算落下了帷幕。
越则煜正携着郭时敬快步离去,不料被炳王和越逸阳拦住脚步。
“四哥,你可是要去偏殿看林子朝,我也要去。”越逸阳解释着。她心中觉得,林子朝虽有些胆小,但毕竟与自己有两面之缘,况且还是四哥的人。
越则煜未说话,倒是盛延面若冰霜,一股生人勿近的姿态冷冷打断道:“林子朝不过煜王府中一届仆从,不必劳烦公主的千金之躯。”
话虽如此,但盛延心中早已连连讨饶,姑奶奶,您凑什么热闹,这一去不就戳穿了林子朝没有中毒吗,快些回去吧。
越逸阳被盛延的态度一激,还未还嘴,便被炳王接过话来:“说来这林子朝与本王还有一面之缘,他那卷金刚经抄的也甚合我意。如今送他最后一程,也算圆了这个缘分。煜王,可行否?”
盛延看着不怀好意的炳王,怒上心头,这是咒林子朝命不久矣吗?
还未还嘴,越则煜却出乎意料的点了头。
看着煜王竟然欣然同意,盛延稍愣片刻,随即跟了上去想解释一二,不过紧随其后的炳王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刚一踏入偏殿,瞥到殿中行礼的侍女内监,盛延便放下了心中的焦急,他明明打发了殿中之人,如今这情形,看来林子朝还有后招。
越则煜不等旁人,快步上前,掀起帷幔。只见林子朝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眼眶发黑,嘴唇隐隐泛紫,气息微弱,与郭时敬所言一致。
怎么回事,竟然真的中了毒。
这一念头同时在盛延与炳王的脑海中划过,而越逸阳看着原本俊朗清风的少年竟成如此模样,不免惋惜。
盯着林子朝紧皱的眉头,越则煜一把抓过一同而来的郭时敬,压着怒火,满身杀意:“治,好,他!”
看着御医抖抖索索的动作,越则煜的脸色沉的发黑。当在席间听到白附子三字时,他与林子朝在炳王府外的对话立刻涌上心头,当即明白林子朝的用意,以内力倒逼,血气逆流,做出中毒之状。他不知林子朝是从何时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他不知林子朝是如何谋算全局,在无路可选时,他只有赌,赌在林子朝身上,以假混真。同样,林子朝也赌在自己身上。
诚然他赢了,林子朝不负他望,因而看到方才御医对自己的示意,便以为林子朝对炳王的来访早有预料,便同意炳王以坐实此事。再一次,他赢了,林子朝的确猜到了炳王的刺探,当真服毒,以真混假。
林子朝,你好得很,非常好。越则煜握紧双拳,不言一语。
正在诊脉的郭时敬,背对众人,冷汗直流,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真的服了长路散,这可是极为霸道的剧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