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能够红火,不只因为它占据了长安街上最好的位置,还有背后的权贵们从各地搜罗来的名厨坐镇。赵沅钰瞧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品,端的是色香味俱全,有些更是自己连见都没有见过。齐品达瞧着满桌子的菜说道:“平日里我与大哥出府,总想着来望月楼大吃一顿,可无奈我们都是偷偷跑出来的,囊中羞涩,总不能成行,今日可托了琛表哥的福喽。”
杜元琛笑道:“你们俩还能偷跑出府,我空攒了这么些月钱,反倒无处可用。若不是准备离京,被母亲差遣出来,我也只能在家日日练功习字,不得自由。”
齐品达羡慕地道:“琛表哥此番去福建,就再不用受拘束了,那可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说起来福建那边还有大海呢,我长这么大,见到最宽的水也就是咱们京中的玉带河了,不知大海会是何等壮阔。”杜元琛道:“达弟真是孩子话,我去福建可是要建功立业的,军中规矩可要比家中严明许多,哪里是说自由便自由的。不过我祖父在福建训练海军,常见他信中提起我们的战船要比宫中的宫殿还要大上许多,我一直也只是想象,不知究竟是何等模样,此番终于能去见见世面了。”
齐品修又问道:“那表哥具体何时动身?你走的那日我和二弟也要出城送一送你。”
杜元琛道:“祖母说最近倭寇总时不时地上岸劫掠,圣上对此很是不悦,只怕几个月内就要小规模的开战了,现在是四月末,在京中过完端午我便启程,应该能赶上一场仗。端午那日赛龙舟,咱们两家加上北昌候府也会出一条船,那天我们还能聚聚呢。”
赵沅钰一直饶有兴趣地听着三人说话,冷不丁听见北昌候府,彷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个激灵。三人并不知道赵沅钰与北昌候世子婚约的事情,还以为他们一直聊战场的事情,吓到了赵沅钰。杜元琛说道:“钰表妹女孩子家,定是被咱们说的打打杀杀的事情吓到了,咱们还是聊聊端午赛龙舟的事情吧。”赵沅钰心中暗暗叫苦,吓到我的哪里是战场之事,明明是你们说的赛龙舟,如今还越发要说起来了。
“我正听你们说的有趣呢,哪里会害怕,我长这么大,连出府都是头一遭,更何况听你们说去福建那头,真是心中向往,刚才是想的入了神呢,回过神来,才打了个激灵。”三人还是怕赵沅钰嘴上逞强,遂不再提战场之事,又捡了每年端午赛龙舟的趣事说了起来。
齐品达道:“说起北昌候家,咱们两家每年都同他家出一艘船,可我实在不喜欢李昌邑那小子,成日里出入都要跟着几个小丫鬟,还总喜欢作些酸诗,每次见到他都与他无话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