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钰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而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多惊讶。刘氏能不能凭借一个孩子翻身,还是个未知数,毕竟家中已有正室,楚氏也不会坐看刘氏威胁到她的地位。如今她更加担忧的是,刘氏怀孕所带来的变数。她重生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偏离了曾经的轨迹,她无法确定刘氏这一胎还会不会如前世一般保不住,而这些又会不会影响到老太太的身体。老太太是她在家中唯一的依靠,比起刘氏可能带来危害,她更害怕老太太遭遇什么不测。
这厢赵沅琪冲到臻惠苑门口,却见臻惠苑门庭依旧冷落,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息了大半。她想进门,却被守在门口的婆子拦下。赵沅琪怒道:“怎么,如今我母亲怀有身孕,还要继续被禁足吗?”婆子恭敬地答道:“二小姐恕罪,因大夫说了,姨娘前几个月心绪起伏较大,近日又贪凉吃了些海鲜,导致胎有些不稳,老太太听后便吩咐我等守着刘姨娘,先静养一段时日。”
那婆子虽然面上恭敬,可赵沅琪仍能从中听出一点轻慢,一向顺风顺水的赵沅琪何曾受过这种待遇,本是抱着希望而来,却饱受打击。她瞧着那婆子仍絮絮叨叨地说着,眼泪不由漫上双眼,开始她还能勉强忍住,直到一滴眼泪从眼中溢出来,她终于转身跑开。此刻的她,似乎开始明白,过去父慈母爱,她可以飞扬跋扈,做错事会有人善后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赵沅琪茫然地在府中行走,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柳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却又不敢劝说。
不知不觉,赵沅琪走到了宜安苑门口,她死死地盯着宜安苑的牌匾,良久不动。柳枝试探地对赵沅琪说道:“姑娘,不如您去求一求老太太?好歹让咱们姨娘先能见到老爷的面...”
“呵,我求了又有什么用。她只把那个贱人当孙女,何尝把我放在眼中了,动不动就要将我关进祠堂,哪里有这样的亲祖母!”
柳枝吓得赶紧看看了四周,扯了扯赵沅琪道:“姑娘慎言,如今咱们在府中不比从前,总有那起子跟红顶白的想抓咱们的错处好去太太那里卖乖呢。姑娘且听我一句,咱们如今且忍耐些。日后姨娘若是有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罢,便半扶半推的将赵沅钰拉离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