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拉下去后气红了双眼,赵沅琪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沅琪素来害怕老太太,因此在屋里并不敢说话。回到臻惠苑后,赵沅琪大声喊道:“娘!那个祖母不罚那个她,让爹爹罚她!呜呜”
刘氏一听,便计上心来。刘氏的娘是庶出,从小被教育的就是要争抢,要哭可怜。这些年嫁过来,老太太嫌她上不得台面,拘着她不肯让她出去交际。导致她的眼界越发小,生活也狭隘。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突然冒出个让她不痛快的赵沅钰,这却激起了她的斗志,觉得世界都多彩起来。
话说这些日子赵铭城都有些躲着刘氏,他心里有些接受了老太太的话,想再取一房正室。这些年他年纪大了,在外应酬见过的花花草草也多了起来。对刘氏的感情早已没有当年那般炽热。却仍顾忌着这么多年的情分。每当想起当年的山盟海誓,赵铭城就会停下去宜安苑的脚步。如今不上不下的拖着,他也十分煎熬。
这日下官回来,却见到刘氏眼睛肿的桃一般在二门等着。他心中一阵心疼,想也没想就揽过刘氏问道:“这可是怎么了?”
刘氏听到丈夫关切的声音,心中委屈更甚,用力揉红的眼圈更红了,“是妾身无能,妾身没能护住琪儿。又让大姐儿把琪儿打了,母亲一向嫌着,也不为琪儿做主。”
赵铭城听到个又字,自己就泛起了嘀咕,看着刘氏隐忍委屈的模样,自己就理解成了大姐儿平日里也没少欺负琪儿,这次是打的狠了。到了臻惠苑,又看见琪姐儿脸上的巴掌印肿的老高。不由得心疼不已,赵沅琪是他和刘氏的第一个孩子,一直是如珠如宝的疼着。长这么大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今天竟然被打成了这个样子。所谓关心则乱,听着女儿的哭诉,赵铭城想也没想便去了宜安苑。
“母亲,让大姐儿出来,我今日非要教训教训他!”
“可是刘氏又说了什么?”老太太淡淡的说
“是不是自己哭得眼睛肿的像桃一样,二姐儿脸上也肿的老高啊。”
赵铭城一愣,全让母亲料对了。
老太太瞧着他的表情,心里就有了气。将手边茶盏砰一声摔倒了赵铭城脚边。怒道:“你如今入官场九年,别的没学到,耳根子倒比以前软了不少,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这是家里,若是外头有人这么给你做套,你就一头往里面钻不成?”
赵铭城被母亲训得满脸通红,道:“慧娘和琪姐儿今儿是真受了委屈。大姐儿做的也太不像了些”
“琪姐儿脸上的印子是上午打的,她当娘的就不知道用冰敷一敷?肿到了现在,那是专门给你看呢!你也不问问大姐儿为什么打她?我千辛万苦请来的教养嬷嬷,差点让她骂走了,不敬嫡姐,不尊师长。这就是你那贤德的慧娘教出来的人!”
赵铭城被骂的呆愣住了。仔细想想琪姐儿的脸,确实肿的有些不像样子。不由默默。
老太太说了许多,也平复了心情,对赵铭城道:“这次你也见识到了,咱们家的后院,我是绝不肯给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掌着。之前我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赵铭城默了半响,还是低头说道:“但凭母亲做主。”
老太太瞧着儿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她也算是下了个套让刘氏钻,没想到这些年刘氏越发不济,真的钻了进来。
此时刘氏还在心里暗暗得意,多年没这样骗过表哥了,这么些年了,表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为自己出气。
且说赵铭城答应了老太太,心中又觉愧对刘氏。回到臻惠苑,只骗刘氏说,今日已经教训了大姐儿,又为安抚刘氏与她温存了一回。暂且不表。
第二日一早,赵沅钰吃罢早饭,便辞了老太太去朝晖堂学习。老太太突然在后面说,钰儿,日后不论做什么,且三思而后行,男人犯错尚有改过的机会,女人这一辈子,错一次,便是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