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冷，浑浊，却遮不住我的眼。

用尽全力我将双刀刺向海底那孤山的底部，看着它在我眼前那裂缝越来越大。跃出海面看向孤山，我收了双刀，祭起御水决，海水冲天而上，而后奔腾着向着那桫椤山一次次砸去，那山渐渐歪斜，最后倒落在海水之中。

黑水之海，海面上再无孤岛，更没有什么桫椤山。

转身化龙我向着空中等待的溯月飞去，轻轻接过他身上的云上向着玄武庭的方向飞去，一条巨大的白龙抱着泷司飞在我的身侧，我侧头看了它一眼，离它近了些。

并行而飞，听着耳边风声呼啸，离开这片黑水海域，直到阳光又一次罩在我们身上。

回到玄武庭，地面上还有一层浅浅的花瓣，我和溯月放下泷司、云上，元滨、菊影疾步上前接过他们，将他们扶向屋中。

“元滨已经转世，”溯月在我耳边悄悄说道，“这一世他叫梁漪，菊影也转世了，这一世叫做即墨雅。”

菊影？向着云上的房间看去，菊影怎么会转世？崇明那般惦记他，他怎么就转世了，那时的他已经有契在身，按理不会老死的。

“小若，你需要休息，快去，”溯月这时拽着我向房中走去，我回头向着风看去，她一直站在长廊上瞅着我。

真的很累，所以我也没抗拒，溯月将我向床上按去，我便也顺势睡了。

......

睁眼，啊，为什么背后和脖子那里酸疼呢。

慢慢起身，后背一股力量将我慢慢扶起，回头看去，是溯月。

“溯月。”我对他笑了，他温柔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翘。

对了。“昨夜怎么样？”我忙问他。

他笑了笑说道，“安然无恙。那些鬼东西都被处理干净了。”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取来张纸递给我，溯月轻语道，“百语走了，这是她给你的。”

接过纸张打开，上面只有一排娟秀的字迹：

军情紧急，已回，他日见。

放下纸张，我想着昨夜的山巅，叹了口气向着溯月肩头靠去。

“溯月，为什么我能记得昨夜所有的事，可是变回龙身时却不知道自己就是雪见，雪见身上发生过的事什么都记不起来？怎么会这样，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就算回了龙身记忆也会是有的有没的没吧。”

“你呀，”溯月贴着我的脸小声道，“其实这是龙魄在保护你现在这具肉身，你若不唤醒它，它便一直沉睡，只在你需要它的时候才会出现。你想想你这小小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它那么大的力道，总是醒着，皮肉早晚会崩裂的。”

“那记忆......”

“它只是沉睡，”手指轻轻戳戳我的脑袋，溯月轻声道，“你还是你，你所有的记忆其实也是它的记忆，只是它睡着的时候是想不起来的，因为现在的你是你，龙魄是龙魄，只有当你回到龙身，你的灵力与龙魄在龙身合二为一，所有的记忆才会连贯起来。那种东西，除了姬虞草，是偷不走的。”

知道溯月最后一句话是在笑话我，我脸红的低了下头。

咦，衣服换过了，我瞅着衣服发呆。

“那身衣服臭哄哄的，百语帮你换过了。”

“哈哈。”我笑道，那家伙对我最上心了，猛地想到了什么，我轻声道，“战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