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打开的正是她的左眼，她将左眼按在了那块手巾上。

一道光穿透她的手掌，溢满了整个厅堂，随着那光渐渐淡去，有人影出现在光里，并且越来越清晰。

是孩子。

两个孩子。

他们在什么地方玩耍着。

“小漪，这上面有个洞，快来看，好大。”

“这是什么地方？”那叫做小漪的男孩子皱着眉看着头顶上的大洞问道，“成逊？”

“渊池。”那叫做成逊的孩子叫道，“龙渊池！”

“龙渊池？那不是国神待的地方吗？”

“对呀，”成逊说道：“就是这里，我昨天看了家里的地图，上面清清楚楚标着这里的，今天带你来找找，还真叫咱们找到了，怎么样，你不知道这里就是龙渊池吧。”

“龙渊池怎么会是这里？”那小漪撇撇嘴摇摇头，“这么脏这么破的地方，龙神怎么会待在这里。”

“龙神早就没有了。”

“为什么？”

“因为龙灵被杀光了，怎么会有龙神呢，历朝历代都是龙灵召唤龙神现世的。”成逊吸了下鼻子说道：“我爹昨夜又带兵出去了，是宫里的密旨，有个地方出龙灵了，他被命令去杀掉。”

“龙灵？怎么知道是龙灵？万一错杀了无辜呢？”

“那孩子出生时，他家的一面墙上出了龙图，听我爹说，安东将军前阵子也被下令去杀了一个镇的人，那镇子有个孩子出生，家中的院子地面上出现了一条龙形。整个镇子的人都被杀了。”

“整个镇子？”

那叫成逊的男孩子点点头，“你爹没跟你说么，从来都是整个镇子、整个村的杀，所以很多地方的百姓，宁愿没有龙灵也不想龙灵降生在他们那里。”

“龙灵到底做了什么，要赶尽杀绝他们？”

成逊摇摇头，“谁知道呢，总之宫里头出了旨咱们就得做，这是臣子的本分。”

“那大王乱杀人也便乱杀人了？”

“小漪！这话千万别乱说，叫你爹娘知道还不痛揍你一通。”

“可是......你都说了，杀了龙灵就没有能召唤龙神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杀龙灵？”

“大王要杀，想来是有他的道理的。”

“听说吴秀那边的雀神都有好几千年了，那边人杰地灵，安逸富足，”小漪说道，“若是我们有龙神的话，也是一样的吧？”

“那当然！一百年前咱们昱澜可是很富足的，物产丰富，人丁兴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你听说谁的？”

“我家的烧饭婆子，”成逊悄声道，“我有天没练武，怕我爹揍我就躲去了烧饭的厨房，那里头的婆子不知道我在，她们说的我听到的。”

“她们都说些什么？”

“她们说以前龙渊池这边香火旺盛的很，百姓们进不到这龙渊池来，只能在外头很远的地方遥拜，那时候人多的都走不动，人们都要去绕夏谷山才能回去，很多人带的贡品果子什么的因为送不进来，只能供在了外头，有许多就被夏谷山的野兽叼了去，后来夏谷山上的兽都肥的走不动，天天趴在路边上等着贡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