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他，我自然是停住了脚步，心里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走到蛇神那边的。

“莫怕，你且过来。”蛇神阴阴笑道，“你有蛊引，还用得着惧怕这三位么？”

“我们只要她的命就可以。”泷司张嘴说道，“你觉得我们的速度快，还是她送蛊引的速度快，或者，是她吹蛊引的速度快？”

握紧火兮，眼睛向着蛇神脸上瞅去，那蛇神这会却是双眼发光，“不拦上一拦怎么知道？所有的大妖怪都给我盯好那三个家伙！丫头，东西拿过来。”

不待我迈步，云上已经开口，“你就这么信她，她可什么都还没给你呢！你把蛊引给她了，她便让你死在这里去地府修仙也不是不行。”

双眼瞪着蛇神，我挑挑眉头说道：“我倒疏忽了。”

“丫头，你听他挑拨，我玄武大神可是会欺你一个凡人的？”

“那可说不好。这谷里头这么多的妖怪，随便一个就能要了我这凡人的命，”眼睛向着蛇神看去，“听说雀神都差点在你这里遭了道，我一个凡人不多想想不合适。你既然说有办法让我长生，那不如现在就告诉我，我自会把这东西给你。”

“丫头，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是我能静下心来教你长生的时候？”

看看蛇神，又看看云上三人，我点点头轻声道：“也是。可是也真像他们说的，我若将蛊引交给你，真就没什么可保身的东西了。不过我听说楚颐的乞巧夜行很有名，要不让我先看看乞巧夜行？长生这会没办法传我，总要叫我得些实惠的好处才是。”

谷里忽地安静下来，静的我能听到山风吹拂衣袖的声音。

“乞巧夜行？”蛇神干笑两声，“你听谁说的？”

“世人都知道的，楚颐乞巧夜行惊天动地，”我说道：“我打小就知道这事，便是我们民间流传下的楚颐妖物画册我都翻烂过十数本。”

“乞巧夜行，何等的盛事，岂是你一句话提提就做得到的，丫头，你可真是想什么就要什么。”冷哼一声，蛇神忽地变了脸，“尤疑！”

一道影子闪现，“读这丫头的心，我要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人一愣，不知道蛇神怎么忽就叫人，待耳朵听到她的话语，为时已晚。

这大妖怪里，也有能读人心的？

看着眼前这中年汉子，我寻思道：明明谷中有这么多本事各异的大妖怪，为什么玄神会一直听我胡说八道，再看这汉子，脸上也是隐有一丝不悦之意，与片刻前那北姬极似，莫非这些大妖怪对蛇神很有意见，蛇神也是心知肚明，非到万不得已才会叫他们露面？

我正疑惑这尤疑要怎么读心，山谷中已回荡起我的声音：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都不肯回头多看我一眼，我到底在你心底算什么？莫如随便找个人嫁了吧，也就彻底断了这想念，从此后你是你，我是我，不必再受折磨再为你想念，更何况，我哪里能去奢求你什么，你早晚会是有三妻四妾的人，我却只想一生只被一人供养，白头偕老，没有子孙相残相杀，只有平淡的一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