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刚要进房间,哪知袖子就被云上一把抓住,“今天你见到溯月没跟他打招呼?”
“哦。”
“什么叫哦?”
“是他!动不动转身就走了,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也不知道去哪里,然后再见面,身边却又有不相识的女人陪着。”
“怎么,你也会吃醋?”
“才不是,”我撇撇嘴说道:“我才不会。”
“你们俩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都有好好说话,”叹了口气我说道,“是他,让我一点都捉摸不透。”
云上指指我的房门转身走了,转身进了房间,才发现床尾那里躺着银发的溯月。
青痕已经睡着了,青痕的身边还空出好大一块地方,就像我们在昱澜苍琦明堂学塾时那样。
他不生气了?
也不知道刚才我跟云上说的话他可听见了。
为溯月盖了被子在身上,我这才躺在青痕身边。人并没有立刻睡去,我拿起那些书慢慢翻看着,直到再无法抵御身边的清香,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睁眼,身边的青痕依旧睡的香甜,我坐起身就看到床尾的溯月正看着我昨夜拿回的那些医书。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四目相对我却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合适,青痕的小手这时忽地猛抓,我忙伸手凑过去,借以回避溯月的凝望,那只小手抓住我的手,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眼睛就睁开了。
想是看到了我的脸,这时又刚刚醒来,青痕的手向着我的脖子伸过来,我忙搂住他轻轻拍拍他,他又在我怀中闭上眼睛睡着了。
将青痕放在枕上,我转身再看溯月,他瞅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温柔。
瞅了眼窗外,我冲他点了下头起身梳洗,思量着昨夜与云上的谈话,一定要找个时间去去阙城与楚颐交界的沙海走上一遭。
接下来在红雀台耗费了近二十天,我每日与梁漪、青痕找着没吃过的殿阁吃,誓要将红雀台吃个遍,这二十天的时间里,云上为泷司准备了药池,让他浸泡身子,好让身上的伤疤能够完全愈合,我问云上,泷司身上那些恐怖的疤痕是否能消去,云上说那个急不得要慢慢来,毕竟疤痕形成有太长的年头,想一下子就消个干净,那不可能。
索性也没闲着,吃、玩、泡药汤,时不时还拿几颗清凉丸装在腰间小袋子里,也显得我的小药袋饱满些。
心里想着千景的事情终是不安心,便追着云上磨着他,提醒他也该带我去见识见识沙海了,云上自然是点头应承。
心里原还想着要不要跟溯月说一声,细想想,这二十天的光景,每夜他虽都在床尾陪伴,却始终不肯跟我说上一句话,又加上云上先时提起的他对楚颐有所忌讳,也就不想告诉他了。我和他之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别别扭扭的,明明都在同一个房间里,他却总是给我后背还不说话,不知道他心里在别扭什么。
这天醒来,离开后苑进了饭厅,就看到云上、溯月、泷司、梁漪都在,就连青痕也是醒了,脑袋正左瞧右看地瞅着桌子上丰盛的食物。
冲着大伙点点头坐下,我筷子才刚拿起来还没夹起桌子上的菜,那梁漪就说了一句:“那个......我好像不能娶你了......”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梁漪脸上,不知道他这句话因何而起,梁漪眼神却忽闪忽闪地瞅着我,偶尔瞟一眼溯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