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
“等吧,时间是味好药,总会让许多事慢慢淡去。”说完话,瞅着那群人伸长脖子往这边一个劲地窥视,我说道:“阿吉先退下了。”冲着太子躬身行礼,我这才离开。
上了马车,车子晃晃悠悠动了起来,我靠近门帘的位置,倚在那里说道:“又不知道会被别人怎么乱嚼舌头了。”
“哦,你还挺明白的。”
“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
“怎么说?”
“我有陛下的玉佩能随意进出皇宫,还有你堂堂卫国将军帮我赶车这种礼遇,即使太子殿下对我也是温和有礼,现在陛下不上朝,文武百官连皇宫都进不去,成天跟你一样候在外头听消息,却眼瞅着我大摇大摆地进宫里去,那我还能有好的?别的不说,单是蛊惑君王这罪名,只怕已经烙在我身上了。”
“聪明。”
“那你还来接我,还来赶车,你故意的?”
“都已经被人说成那样子,我赶不赶车能怎样?我不赶车,你那谣言就能少一桩?反正谣言已是满天飞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
“你!你倒是说的轻松!我多委屈!”抬手撩开车帘,我看着梁漪的后背说道,“我说,你一个将军不跟那些人一起候在宫门外,成天乱跑什么?”
“你都看见了,他们喜欢聚在一处唧唧咋咋,嘴巴没个停歇的,我一个武将,不喜欢那种事,赶车驾马都比坐那里舒服。”
呵呵,这人也真是。摇摇头,我心里偷乐。
“你刚才进宫见了陛下?”
“嗯,他给我撵出来了。”
“哦?哦?哦?”
车厢外那“马夫”三声哦,叫人听了生气。
“哦什么?我是被撵出来了,你可是被砸出来的!”
“彼此彼此!”梁漪一笑,紧接着长叹一声,“一国之君,连上朝都免了,国家还能好么,只怕会乱。”
“他那是心病,你急也没用。”我说道,“我就是例子,直戳他心口,就被撵出来了。”
“唉。”
跟梁漪俩个一路闲聊,回到家,而后看他驾车离去。
进了宅子,屋里面空空的,溯月、青痕还未回来。我走到台子上,面朝大海看海面起伏,心里却是恨得不行。
泷司再若是在那里待下去,只怕情况不妙。
原本他离死就不远,我好不容易让他恢复到现在这般模样,原本他一点点能慢慢好起来,只管等着云上那边找到解药即可,可昱澜王,还是将他深锁在地底穹庐,不见天日,一旦毒发泷司要忍受怎样的痛苦没人知道。
昱澜王也说了他再不吃喝,这都多久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昱澜王......
带我初见泷司时的那番话,说的堂皇漂亮,可是实际上却是暗藏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