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笑意浅浅:“别人嘴里怎么传,我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我承认自己以前在性格方面确实是被我爸给惯坏了,但也并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您一直身在高处,更应该明白,在上流社会的这个圈子里,别人看见的只是身上的风光,发现任何黑点都会无限放大张扬出去,巴不得撕开你的光鲜再踩进地里去,谁会管你的真正本性如何?”
墨绍则闭上眼睛任由季暖继续帮他按着头部,静默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大概按了十几分钟,季暖的手虽然酸了,但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力度,虽然她不算是特别专业,但每一个头部的穴位都还算是好找,她按的穴位都很准。
“刚才在温泉那里,你和景深一直在都在里面。”忽然,墨绍则说了这么一句,音调冷沉。
季暖给他按着头部的动作没停,坦然的回答:“是。”
“你答的倒是很痛快,当时不是还藏着?”他冷斥。
“我知道您会发现,也无意冒犯,只是下意识不想跟您再发生任何冲撞,所以才会躲起来。”季暖趁着他现在态度不那么距人千里的时候又说:“您该看得出来,我和景深之间的婚姻很和谐,感情也很好,今天在后山的温泉,我们的确是一直在一起,但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我说理所应当这几个字?我没同意,你这是哪门子的理所应当!”墨绍则仍然没拉下脸来,语气依旧不怎么好听。
季暖笑了下,手也渐渐放下了轻度的一边轻按一边说:“我知道您有您的看法,我和安书言的确不是同一类人,她对她严谨的有规划的人生已经习惯了,而我却是个很随性的人,该是怎么样的事情就是怎么样的,该说什么样的话也就会说,虽然活的简单,却并不等于盲目愚蠢。”
“你把话说的再漂亮也没用,景深也一样是严谨有规划的人生,他从小就是墨家最看好的继承人。”墨绍则冷哼了声。
季暖勾唇:“您始终没有真正拿我和安书言对比过,只坚信她和景深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难道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你哪点比得上书言?”虽然头部被她按的的确是舒服放松了许多,墨绍则这会儿却似乎也是难得的跟她杠上了。
“拿安书言的优点对比您从别人口中听来的那个所谓的季暖,这公平吗?”季暖态度平静,眼中有笑,语气始终淡淡静静的。
“的确,是很不公平。”
一道如清泉般朗澈的声音从前厅后门的入口传来,季暖回头看见墨景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也出来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听见墨景深的动静,墨绍则亦是骤然转过眼。
墨景深只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虽然没有平日里的严谨高然,可偏偏这副随性之至更又贴近了季暖口中的那所谓的简单。
很明显,他这是发现季暖没回去,连个外套都没穿,直接就这样下楼出来找季暖的。
“呵,说来说去,最后还不是要靠景深来给你撑腰才能站得住脚?”墨绍则看见墨景深的刹那,如同至高无上的权威被挑衅的彻底,他脸上的神色再度转冷。
墨景深缓步走进门,淡漠的开腔:“从始至终都是我将她包围在一个保护圈里,不愿意看见她太周折太辛苦,我是她的丈夫,给她撑腰难道不是应该的?”
“就为了这个女人,我几次三番叫你回美国接手she,你都没有同意,在海城守着你自己的墨氏,能有什么前途?墨家的基业都在she,你的未来也只属于she!”墨绍则像是骤然被墨景深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激怒,怒然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