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府大堂内。
张樵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来回打量着,至于张泉,则在刚才与这男子见了面,互相介绍了之后,随便聊了几句,便被客客气气的让人带去看房间了。
男子脸如刀削,留着一把胡茬,他神色坚毅,双目炯炯有神,身形健硕高大,虽未用力,但手背的青筋高高鼓起,看向荆成,难以置信的道:“他真的打败了你?”
“父亲,您已经问过两遍了。”荆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况且当事人还在这呢。
张樵头一回被人这么打量着,很不适应。
“好好好,后生可畏啊,你今后尽管住我们这,不必顾虑,至于邹家那边,你大可不必理会,有我在,他们还不敢就这么胡来。”男子拍了拍张樵的肩膀,许下承诺,对张樵这个良才表示很满意。
本来只想让自己孩子去试探他,若是能在他儿子面前走过十五招,就保他的,毕竟良才难求,和邹家擦点火花又如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直接把自己儿子打败了,听荆成的描述,竟然是在三十招内打败的。
要知道,凭荆成的资质,若是修炼了灵气,那么,今后到宗师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可面前的这个张樵,论资质,最起码都可以是荆成的两倍,这样的一个良才,可遇不可求,没想到却来了自己这里。
“多谢荆叔。”张樵拱手。
虽说对方是看中了自己的潜力,才答应保自己和爷爷的,但总的来说,至少自己爷爷不用去受那逃亡之苦了,哪怕被利用一下,也是应该的,张樵也并没有多少的委屈,毕竟现在的自己实力孱弱,能有人保护自己的至亲,已算得上是幸运了。
荆天龙转头对着荆成,“阿成,你先带张樵去安置处,一些事情,待会有空再说,你们在路上的时候被发现了,我估摸着时间,邹家的人十有八九就要来到了,我先让各个长老准备一下,到时好应付他们。”
荆成点头。
而张樵也知道这麻烦挺大的,自己也不好插上手,则与荆成一同离开了。
说实话,荆府占地面积很大,和张樵所想的古代官宦家的府邸不同,这里简直有着一座皇宫的大小,张樵从荆府大堂,一直走到自己与爷爷的安置处,至少也是花了两刻钟。
想想之后,张樵便觉得释然了,毕竟这一座荆府,就容纳了近千名族人,况且除了一些住房,还有不少的练武地,假山鱼池之类的建筑。
一路上微风拂面,翠竹摇曳,假山环绕,不时有来往的荆家人在闲聊着,他们看到张樵时,都是微微一愣,不过在看见他身旁的荆成时,都有礼的对着张樵打了招呼,张樵也笑着回应。
行至了安置处,而这安置处,共有着三间房子,还分有一个前院与一个后院,倒算是宽敞。
还未推开门,张樵便从敞开的窗户处看见了张泉,而张泉此刻躺在床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看着那躺在床上发呆的爷爷,张樵心中更是难受,原来的爷爷,每天都能给病人治病,打发一下时间,结果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被邹家调查出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爷爷,恐怕爷爷连荆府的门也不能出,也不知该做什么的好。
身形略弯,孤影兀自百无聊赖,难道自己的爷爷今后都要过这种生活?
张樵鼻尖发酸,漆黑眸子里泛起了些许水雾。
邹家,会事堂内。
七个主要位置坐满了人,一个壮汉跪地,脸色忐忑,那模样,显然是从荆成枪下逃脱的邹家成员。
他的面前,邹家家主邹百林起身来回踱步,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上写满了烦躁,又仿若带着凶色。
刚才他脚下跪着的邹家人已经向他禀报了被荆成插手的事,但现在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在会事堂的旁屋的邹欲。
片刻后,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医师从旁屋走来,手上沾着不少鲜血。
他来到邹百林跟前,行了一礼,道:“家主,公子身上共有四处粉碎性骨折,虽可重生,但其骨划破主要经脉,难以修复,甚至是不能修复,又导致气血难通,损九个穴位,淤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