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的楚宁闻声再次审视了一下,那名被称作皇上的男子。虽不及那位承姓公子生了一张令人神魂颠倒的容颜,却也是五官周正,俊朗非凡,眉宇间透着一股身居帝位沉淀下来的霸气威严。然,观其年龄,双十不足,二八有余,当是原主的哥哥了。
可这位兄长却并未因承诀的话而卸下眉眼间的担忧之色,状似犹豫地开口道:“那么之前”说了几个字,便没了下文。不知是怕落了承诀的面子还是顾忌着有楚宁在场。
承诀仿佛没有看到其面上的纠结之色,一点也不心虚地回应道:“之前公主被救回,诀探其心跳、脉动、鼻息等生命特征全无,而如今一切已然恢复正常。除了因溺水受惊导致的体弱需要调养几日外并无大碍。但恕诀愚钝,并不能窥得个中缘由。”嘴中虽然说着求皇上恕罪,神色却一片坦然,并无惊恐和担忧之色。
“罢了,既是承公子说了无碍,宁儿,你就好生调养着,切记不可再任性而为,皇兄晚些再来看你。”接着转身看向一旁的小丫鬟,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冷冽:“好好服侍着,公主若是再有什么好歹,朕唯你是问”说罢转身朝外走去。走到门槛外,头也不回地道:“朕有事要商,承公子随朕到御书房来。说完不等回应就大踏步地离开。
承诀闻言回头深深地看了楚宁一眼,亦不做声地向外走去。
楚宁面上不动声色,背后却襟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自己在承诀洞彻一切的犀利眸光下瞬间无所遁形。
须臾,楚宁看向一旁的丫鬟,只一眼就令其打了个冷颤。楚宁不禁有些好笑,自己就那么吓人这么想着,也便随口问了出来:“你很怕我”
“奴婢不敢”小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不敢还是怕我了”楚宁不禁生出了一丝恶趣味。
“奴婢不是,奴婢公主”小丫头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话未叙述完整,便被楚宁打断,“好了,下去吧,我乏了。”说着便自行躺下。
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终是未再多言,略施一礼,转身退了出去。轻轻掩上门扉,心下却是疑惑,公主因情绪低落不分缘由地斥责自己倒是司空见惯,这是昔日公主在承公子那吃闭门羹之后常有的事,却未曾像今日这般轻易地放过自己。
不过未待其细想缘由,便见一个丫鬟匆匆地跑向自己,于是伸手扶了一把,淡淡怨责道:“小寇,都到皇上身边当差了,怎还这么冒冒失失的惊扰到了公主安寝,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名被唤作小寇的丫鬟边拍着胸脯边喘着粗气道:“采樱姐,是,是皇上,皇上宣你进御书房。”
“皇上宣我可有说什么事儿”若是平日,自己一个婢女能得皇上召见绝对是受宠若惊的。然处在公主出事的关头上,采樱却觉得心里打鼓,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哎呀,皇上怎么会和我一个小丫头说这些不过耽搁了时间就遭了,你还是快些跟我走吧。”说罢不等采樱反应过来就拉着她的手往来路跑去。
待脚步声渐远,楚宁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来这小丫头叫采樱,听刚才一番对话结合皇上对自己哦不,这副身体主人的告诫,貌似这公主的形象还挺遭人诟病的。
楚宁不是会轻易信任陌生人的人,尽管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她也绝不会去询问,即便是自己的贴身丫头。这是在前世大哥耳提面命下形成的认知。
想起自己的大哥,楚宁不由心中一阵酸涩。也不知道大哥发现自己死了之后会不会失控,毕竟他是那么爱自己。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是被擎门的人逼地跳崖,想必两大组织之间的暗斗也会抬到明面上来,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