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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走神走的太厉害。所以一时间竟没有看到他。
他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直到严朵出现再距离他三米以内才仿佛意识到什么,缓缓地抬起头来,与严朵的双眼直接对上,原本散乱的目光开始聚焦,渐渐透出幽暗的光芒,明明是大白天,却仿佛从黑暗中悄然浮现。
严朵认识他也有些时候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既冰冷又隐隐蕴藏着难以言述的压迫感,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点燃,让严朵联想起玄幻中经常出现的“冷火”,明明是火焰,却有着极han和极热两种特性,碰触者顷刻间飞灰湮灭。
记忆中的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微笑的。
这样的表情让严朵不由得害怕起来,捏着钥匙的手一动也不能动,话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站在原地与他对视。
这个人真的是谢忱吗?
严朵觉得自己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qiáng撑住不落下风,事实上她很清楚自己仿佛身处在狂风骤雨之中,时间每增加一秒,压力倍增。
两个人也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更长,谢忱的目光才渐渐趋于平静,严朵这才感觉周身的压迫感渐渐消失,身体似乎又可以动了,但是她依然不敢动弹,右手依然僵硬地捏着钥匙。
这时谢忱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右手,帮助她把钥匙向右一转。
门锁咔哒一声开了,这声音听在严朵耳朵里比一声惊雷还要可怕。
不,事实上严朵从小到大就没怕过打雷,如果非要比较的话,举个别的例子,比如说她的父母如果某一天通知她他们准备离婚,大概就是类似这种,心脏重重地往下一沉的感觉。
锁打开后,谢忱又一声不响地帮她把门推开,又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询问为什么不进去。
严朵心里无来由得又是一阵慌乱,下意识的就照着他的意思做的,然而她刚跨进大门,身后又传来咚的一声。
门被关上了,把他们两个人一起关在里面,门里门外仿佛被这重门隔绝成两个世界。
心脏剧烈地收缩,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么qiáng烈的压抑感,猛地转身喊道:“你到底想干什……”
话音未落,手臂就被对方抓住,轻轻一带,她整个人就靠在墙上。
视线范围内忽然暗了下来,转瞬之间谢忱距离她只剩下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了。
她生平第一次与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顿时紧张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更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紧挨着墙壁,尽量让身体离他远一点。至于这个技能那个技能早就被抛到脑后去了,一星半点也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人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模样。
这……这这该不会是壁咚吧……如果特喵的壁咚是这么可怕的事情,那么她情愿这辈子都不要壁咚!
不过谢忱并没有继续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她一会,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话。
声音太低严朵一个字都没听清,她不由地问道:“你说什么?”
但是谢忱没有说话。
严朵突然间冒出一个念头,忍不住问道:“你……你,该不会喝多了吧。”
“我清醒得很。”谢忱平静地回答道。
严朵没想到他这一次居然回答得那么迅速,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壮着胆子抬起头与他对视,又问了一遍:“你不是喝多了跑来干嘛,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喝多了,发神经。
谢忱嘲讽地笑了一下,表情突然又变得冷硬:“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发神经,我大概是疯了!”
严朵顿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不过在这样的近距离下,她总算是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张她记忆中英俊到近乎完美的脸此刻憔悴到极点,眼中带着好些血丝,头发疏于打理,有些凌乱,衣服上居然还有褶皱。